强悍的利爪。
大火越烧越旺,冒起了滚滚浓烟,黑色的烟被风吹到了大船,每个人都闻到了一股被烧焦的气味。
云画雨心中的石头完全落了地,绷了一整晚的神经,也终于松懈了下来,章羽枫已含笑转身,向着云画雨张开了双臂,“云儿,他已死了,我们再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少女像雀跃的鸟儿,欢叫着扑入他的怀抱,“大哥,你赢了,你永远都是最棒的!”
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盖世英雄。
贾正晶纵声大笑,宛如得胜归来的将军,“秦老贼终于死了,这一晚上的辛苦没有白费。死了这个心腹大患,咱们也可以集中精力去寻找藏宝窟了。”
只有卓少祺,毫无笑意。他独自伫立于船头,遥遥地望着那团剧烈燃烧的火球,身影凝固,宛如雕像。
微腥的海风,从海的尽头吹拂过来,凤眸漆黑,光影一层层的闪烁,浮动着无言的沧桑。
十八年。
十八年前,他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童,单纯如泉水。
一夕间,雪夜那场剧变,家园倾覆,父母罹难,亲人的斑斑血泪,如山仇恨,都压在了他单薄稚嫩的肩上。
沧海桑田,岁月流转。
他殚精竭虑,一刻未敢懈怠,终于,大仇得报,夙愿得偿,他肩上的这副担子,终于能够卸下了。
卓少祺缓缓阖上眼睛,身形一软,毫无预兆地便倒在了甲板上。面如金纸,嘴角的血迹,又流淌了出来。
他的身体受了伤。
又或许是,他的心也绷得太久。
还或者是,仇恨的重担一旦卸下以后,肩上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脱力般的虚软。
贾正晶连忙蹲下来,仔细把了下卓少祺的脉像,吁了口气,“还好,还好,他没死。但五脏六腑都被秦啸沙的内力震伤了,不调养个三年五载,难以复元。”
招呼了几个小厮,把卓少祺抬入房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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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秦啸沙葬身火海,一命呜呼。
秦瑶变成了四肢残疾的废人。
伍言心痛如割,彻夜不停地守在秦瑶身旁照顾。
卓少祺伤得很重,他以第六重修罗功与秦啸沙硬碰硬地对垒,虽给了秦啸沙沉重一击,但自己也真气涣散,腑脏受迫,胸口淤血难消,所以一直都有些咯血,缠绵病榻。
幸亏贾正晶的四方楼颇有些疗伤奇药,挑选了其中最精纯最有效的,日日给卓少祺服用,饮食料理得也很周到,几日之后,颇见效果,卓少祺的伤情终于控制住了,精神亦恢复了许多,渐渐好转。
金蛟号上的船夫水手,都是章羽枫精挑细选出来的老江湖,技艺精湛,对整个航路的深浅方向位置以及礁石漩涡都了如指掌。
章羽枫开出的价钱极高,他们干得也很卖力,每日里依照着章羽枫指定的路径,乘风破浪,扬帆高进,日复一日,离那座藏宝窟已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