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得睡不着,十八岁柔软的身体在酒馆硬硬的床铺上动来动去,很是可爱。
那声仿佛从无尽深渊传来的啸声,仿佛在她的脑子里扎了根,一直在回响,闭上眼睛仿佛就可以看见一只比城墙还要高大的巨兽,嘴里喷发冰雪风暴,对着她呼啸而来。这还是有海珀护着她,她抚摸着胸口的项链,比起这个项链,什么暖木床,南朝酒,根本不值一提。
她被告知千万次冬城不简单,冬城里的人儿都不简单,自己家族除了贸易往来,其余的东西一点都不要沾上为妙。自己家的大高手祁队长只愿意来这个地方肯定也有不可告人的理由,但是直到刚才那声古怪的啸声搅动漫天风雪,她一直在熊熊燃烧的好奇心才被危机感压了下去,就说刚才,要是她不是在酒馆里,而是站在城外甚至只要是在城墙上,有几条命都已经被吞没在风雪中了。
“枝枝,你去冬城,有祁队长在,安全应当无碍,但是切记,绝不允许你在那里惹是生非,不该管的事一眼都不许多看,不然我们整个北华赔进去都算是轻的。”
“哎,看来爹爹说得还是得听听。”周小姐不自禁自言自语起来,她打定主意,明天去拜见过城主,交过物资后就早点离开这里,以后还是不要胡乱跑到这种半夜有鬼叫的地方来了。
李先生回到酒店时,风雪已经坐在蒲团上入了定。李先生绕着风雪走了一圈,又去看了看风雪摊开在桌上的字帖,然后盘腿坐在风雪身前,整理好衣袍,缓缓伸出右手食指,点在了风雪的眉心。
有一刻钟左右,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纹丝未动。直到李先生收起了手指,昏暗的灯光中一抹白光挣扎着钻进了李先生的手心。
风雪身上渐渐传出呼噜声,看来是睡着了。
站起身,吹熄了风雪练字的烛灯,脱下身上的衣袍挂好,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一直到冬城的天都亮了,风雪才悠悠醒来,只觉得坐着睡了一晚,浑身酸痛得不行,他回头一看床铺,李先生大概早就起了床,应该是去招呼客人去了。他按照李先生教他的呼吸动作卖力的做了一遍,浑身轻松不少,于是走出门去,待他洗漱完毕,走进酒馆大厅,一大群人已经坐在桌上吃起了早餐——放在炉边烤热的面包和牛肉,就连胡老头和周扒皮都过来了。
“祁叔,你昨晚和我先生跑哪去了?听见那声音没,可把周大小姐给吓坏了!”风雪没心没肺得问到。
周小姐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可是一句都没敢问自家队长——爹说了,不该管的事别管。
“我们去城墙上了,你要是想去下次我们可以带上你一起。”祁叔似笑非笑得看着风雪,他看着精神很好,看来昨晚没遇到什么麻烦。
“好啊,我昨晚在酒馆里都没怎么听得过瘾呢!”虽然心里打颤,风雪的嘴巴还是硬得很。
“小疯子啊小疯子,你是睡着了不知道昨天的风有多吓人,咱们城墙上的石头够硬了吧?那可是大老远从北国之都——北安一块块运过来的,可是昨晚那个风啊,吹的我在铁匠铺里都听到咱么这儿的石头在吱吱响,要我说,一定是北边哪条母龙在发情了!不然怎么叫的出这么大风浪!”胡老头一大早就过来开始喝酒,看来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正在胡乱发着酒疯,引来酒馆里众卫士的一阵哄笑。
周扒皮带来了一只小小的铁笼子,里面关着的正是赤雪狐,它身上参残余的箭已经被去了出来,但是周扒皮说他被昨晚的吼叫声吓破了胆,一直到现在都还趴在笼子里发抖。
李老板从后厨走了过来,袖子卷在手臂上还没来得及放下,他对风雪说:“等一会周小姐和祁队长要去拜访城主,你给他们带路,今天酒馆里的活你就不用干了。”
一听到今天可以奉旨放假,风雪顿时来了兴致,呼啦啦就穿上了自己的熊皮,跃跃欲试地催促周小姐大口快吃。
其实城主府哪里需要带路,只不过走了三五分钟就到了。
三层楼的城主府在冬城那是相当气派,更何况顶上还有一颗闪闪的蓝宝石,不过风雪觉着今天的宝石看起来不如平时的亮堂。还记得本来城主府是有几个护卫丫鬟的,后来实在是没什么可看守的,就只留下了几个丫鬟和城主的贴身护卫,剩下的人就都给他们打发去北极堡享福了。
城主姓叶,叫叶怀安,是北朝当今国主的一个侄子,看来不怎么受宠就是了,不然怎么会被派到这么个鬼地方做城主,不过叶城主人是很好的,对城里的十几户人家都很客气,没什么架子,而且听猎户们说,城主的身手也相当了得,有几次遇到麻烦的猎户发出求救信号都是城主亲自把他们救回去的呢。
城主还有个妇人,大家都跟着城主叫她叶夫人,并且是个魔法师,在城主府的后院墙外有一口水井,本来在这么冷的地方水井这种东西根本是冰窟窿,但是叶夫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井周围圈圈画画,就使得冬城里那口井常年都没有结冰,极大方便了城里的居民们。
这会儿,城主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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