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懒洋爬过树梢时夜早已过了半,冷风悄悄然地溜至屋内,萧瑾瑜起身为暖冬加了一床被褥掩上门便出去了,榻上的暖冬微微抬眸望了眼那人的背影才转过身子安稳的睡去
“公子,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萧瑾瑜颔首示意,深邃的眸子盯着面前的炸药眼睛都未眨一下“动作快些,但也别留活口”
位于交界的边陲小镇,一声令下潜伏在附近的无数铁骑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方耀立于丘陵之上笑意渐深,嘴角划过渗人的笑意,如墨色般的深黑的凤眸一扬,那种视众生为蝼蚁的残酷神色让人为之一颤
“离国的罪人们,你们该感谢这仁慈,偷得的这半日闲,但现在你们该偿还了,给我烧!”
方燿哀喜交并的转过身去,在这高低不平的丘陵上含着泪水走的踉踉跄跄,没有人知道在同样的黑夜里那群罪人是如何睁着眼睛杀的血流成河的
“公子,都死了!”屋中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欲熄不熄,方燿低眸弯着腰,脸庞掩在暗处,眼里的血丝和憔悴也躲的严严实实的,萧瑾瑜端起一盏浓茶,垂眸轻抿了一口苦涩微微点头道“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该到离国了!”
“是,公子!”
门扉轻轻合上,萧瑾瑜抬眸合上已经看凉了的书信一脸倦样的揉了揉太阳穴
“明日又该是怎样的风波呢?”
生于皇室最稀疏平常的无非就是这权位之争了,他萧瑾瑜一个烂人本是不配相争的,可谁让他有一个位高权重的舅舅呢,别人一眼红他再怎么废物也是不会放过他的,斗完外面斗宫里,那些人可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啊!
“萧瑾瑜,你看看你,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别国的状书都快马加鞭到我这三天了,你到好慢慢悠悠的转了个八九个三天才到,你这是气死我吗?”高坐龙椅子上的萧楠策气的吹胡子瞪眼,龙椅都快被掐掉一层金子了
“父皇,哪有那么多个三天啊,年前不才去的吗,再说了那候伯世子可是先动手的的,你知道儿子我不能动武,所以就让方燿代为动的手,但是你也知道方燿嘛,一个粗人怎会知道轻重,所以一不小心就断了只胳膊和手,那怎么能怪我呢!”萧瑾瑜半跪在地上一番恶人先告状的样,若那侯伯在现场,怕得把那乌纱帽摘下来直接砸他身上不可
萧楠策一听无法直接断出什么,怒声道“那就叫方燿,不知轻重!”
萧瑾瑜忙道“父皇,方耀在母后那儿,母后说可喜欢那壮实小伙了!”
离皇一听捂着脑袋瞪着眼睛叹道“这怕不是你说的”
萧瑾瑜离的远听不实诚但也知道他父皇是怎么想的,他笑笑装做不知道没看见的样子开口便反驳道
“父皇,儿臣甚想知道那本事居高,却没带脑子,唯恐离国朝不乱的逆贼究竟是谁呢?”
“何意啊!”萧瑾瑜先发制人,离皇来了信致,他很想看看一向不争的嫡子到底要如何答话呢
“父皇,儿臣请问立于府院的正当比试怎就成了一份未盖印章,未见状人的朝堂之争了呢?”
那二皇子一听急了,连忙就斥道“你这是何意啊?既递到父皇手上的怎会有假?”
萧瑾瑜笑了笑,眼含深意的瞥了一自己的二哥萧瑾然“父皇,您是天子审过的案多如牛毛,这中间细节您自是能分辨的,我一个废物亲王不敢指指点点!”离皇一听,看了一眼那空白状书,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儿子明里暗里都在下套啊,不过这也只能怪“逆贼”忒憨了些,白顶着一个大脑瓜子,做出的事情回回不成样,不过,以前的萧瑾瑜是不会反驳的,可现在的萧瑾瑜如同变了一个人,那便只能说明,他装不下去想要反了
萧楠策紧盯着萧瑾瑜的满含笑意的双眸说道“先散了吧,朕累了!”
萧瑾瑜说罢甩袖离去,诸多不悦尽显在脸上,萧瑾瑜看向那明黄色的背影暗暗冷笑道
“父皇,您当真看不得儿子一点好吗,就连那蠢到极致二哥所想的招式也要搬出台面吗?”
他素来厌争倒成了别人上位的垫脚石了,人人都想来踩一脚,他不加反驳,他那父皇就如看戏一般看着他,丝毫没有一点父子情谊,皇室亲情,不过如此!
他摇头苦笑着走向殿门,刚迈过门槛只听一声雄浑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殿下请请留步”
萧瑾瑜停住步伐皱着眉头回过头应道“舅舅,有事吗?”
吴相迈大了步伐,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臂膀清冽爽朗的笑了几声“怎么,去了那么久,不想舅舅不说,喊你吃顿便饭也不行了吗?”
萧瑾瑜唇瓣微张似笑非笑看向吴相“舅舅,对于为何如此,您当真不明白,不愧疚吗?”
吴相一愣,眼角纹理越发皱的深了“自是不会的,毕竟如今也已得偿所愿了,今晚我让你舅妈备些你爱吃的,你早些过来,我们喝两盅。”
萧瑾瑜意味深长的笑笑“舅舅盛情难却我自是不好推脱,只是我早已成家,若留夫人一人在家,怕是不妥,还得烦请舅母多添一双筷子,我与夫人想一同上门拜会”
吴相一愣,瞳孔微张半晌打趣道“好,我叫你舅母多备些压胜钱,免得到时候人家跑了!”
萧瑾瑜一反常态的弯下腰抱拳客气道“那就多谢舅舅舅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