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转醒,少女睁开眼的瞬间,有些木讷和疑惑。
她现在所处的地方,蓬松湿软的灰色土地上长满了足膝高、叶子细长的草类,形似沿阶草,微风一吹,齐刷刷的弯下腰。
地上遍布大小不一的浅水滩,水质清澈,清晰的倒映着沿阶草随风起舞的景象。
四周云雾飘渺,稍远些的景象看不真切。抬头望去,距离头顶不足一米处飘着稀薄的云朵,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她伸出手去触碰,云朵散开,一分为二,抓了个空气。再往上是层层叠叠的云层,越往上云层越厚也越是密集,云层缓缓的漂浮着。越过云层,她看到了一个洞,就像是一个不规则圆形的东西把天空砸出了一个洞。
这个洞距离她并不是遥不可及的距离,视力很好的少女甚至能看到洞的另一边也是绿草地,隐约能看到草地上还有些水滩!
这里是仙境吗?天空的另一边是跟这边一样的镜面世界吗?
脑袋隐隐作痛,她仔细回想,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然而脑子只能想起一道强烈的光打到她脸上,然后脑子又开始剧烈的疼起来,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沉吟着。
没多久,痛感消退了。看着水滩里的倒影,瞳孔逐渐变大,入眼是一张巴掌大小稚气未退的脸,眼珠灵动,俏丽可爱,约莫十岁年纪,隐隐觉得这张脸很陌生。
少女身上穿着一身古装,绣着锦鲤图案的藕色交领长衫,下面是鹅黄色的裙裳,腰间系着个黄色的小布包。
少女很迷茫,想看看附近景色如何,奈何周围云雾挡着,身体很疲惫,一点也不想走动。她在原地变换各种姿势,躺、坐、趴、侧卧,而眼睛始终盯着天洞。
她生出一个想法,天的那边会不会有人发现这个洞呢?于是她坐在地上昂着头盯着天上的洞看,不知看了多久,天渐渐黑下来。
隐隐预感的她,开始担忧起来。这里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生物,或者动物,比如蛇。一晚上都处于戒备状态,静谧的夜里,除了微风卷动绿草的声音,再无其他。
清晨天微微亮,能看到周围的水滩和飘渺的云雾后,她终于扛不住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约摸已是到未时,腹中空空,饥肠辘辘。饥饿感让她无力思考,站起身来决定去寻找食物。
朝着太阳的反方向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周围云雾飘渺,脚下依旧松软的湿地和状似沿阶草的草丛。
难道一直在原地徘徊?抬头看了头顶的天窟窿,内心的焦虑,生理的饥饿,让她心情糟糕到极点。
一天一夜没吃没喝,这时的她昏昏沉沉,浑身乏力,双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但她必须要往前走,不能停下。
再过两个时辰,第二个黑夜就要降临了,黑夜里是没法寻找食物的。走了许久,绵延不断的沿阶草让她很绝望。
就在她要放弃时,眼角瞥见左前方一枝独秀的青紫色植物,半人高。
走进看,这植物根茎纤细,叶片茂密,叶腋中赫然挂着一颗两指宽的椭圆形黄色果实。肚子适时的咕噜咕噜响起来,催促她进食。
犹豫间,腹部一阵一阵的绞痛感,她疼的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良久,痛感消失了,她站起来一把将果子摘下,看着皮质油亮诱人的果子,她把果子放到腰间的小布包里,继续往前走。
她不敢乱吃,潜意识里认为野外的东西多数是有毒的。天色暗下来之前,又找到了一颗青紫色小树苗,比之前那颗要高一些,这次摘到了三颗果子。
黑夜就要降临了,周围除了沿阶草随风舞动的声音再无其他,她决定原地休息。
天窟窿已经有些偏移了,不在是正当头顶。
她纠结着要不要喝浅水滩的水。
不喝,喉咙干渴感觉要喷出火来。
喝?看似水质清澈无杂质,怎知有没有细菌,喝了肚里长虫。
虫?
她惊觉,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从未见过飞禽走兽,一只小爬虫小蚂蚁都没有!
内心充满疑惑的同时,肚子叫起来了,肚子里的蛔虫在刮着她的肚皮,一阵阵的抽搐,小姑娘疼得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
慌忙的从布包里掏出一个红色果子,一口咬下去,入口青涩,胜在幽香。
吃了三个并不顶饱,倒是让干渴的喉咙舒缓了很多。
过了一阵子,疼痛感消退了,她睡了过去。
梦里她回想起一些自己过去的事,自己的工作,曾经的初恋,后来交往过的几个男朋友,她那重男轻女的父母,以及关系恶劣的哥哥。
天亮的时候,腹部一阵痛感让少女清醒,掏出布袋子里的最后一个果子吃掉。
当发觉这里没有其他动物后,内心的恐惧已经消除,至少除了饥饿没有东西会威胁到她的生命,只要一直吃这些果子就能走出去。
往前走了两个时辰,找到七八颗紫果树,路上吃掉好几颗果子充饥,肚子竟然有些撑,脑子也变得清明。
多出来的果子放在小布袋里,防止挨饿。
目前为止一路上只见沿阶草和紫果树。其他动物植物却未曾见过,这地方着实古怪。
看身上的穿着打扮,像是古代富贵人家的小姐,难道是穿越了?
她绞尽脑汁的想,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通过什么来到这里,并且脑子偶有一些奇怪的画面闪过,但那些记忆并不属于她。
越往前走,这种紫色的小果树越密集,长势也要比之前看到的要好很多。
她现在这具身体看着约莫一米五左右,年纪尚小,往后还能长长个子。
之前的紫色小果树都是到她腰部高,而现在看看到的都到胸口那么高了,果子也稍大些,果肉清脆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