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咱们回洺州吧,哪里咱们还有数千精兵,未必不能卷土重来。”
逃出延津百里,张迪回顾左右,仅剩下不足百骑,想想昨日他还聚众十万大军,挥斥方遒。
可如今却仅剩下百余人马,这份落差,让张迪这个七尺大汉,也忍不住潜然泪下。
张迪的族弟张虎眼看张迪伤心落泪,忙上前劝说道。
“不,咱们去濮州,李铁手中还有两万人马,咱们要回去,也要把李铁的人马带回去。”
张迪能够成事,心境又岂会这般柔弱,他之所以落泪,一是伤心十万大军的覆没,二是做给眼前这些护卫看得。
毕竟大军溃败,他这个统率肯定是要负责任的。
“大王说的是,只要李铁拿下濮州,咱们洗劫濮州,再回洺州,未必不能一战。”大将王飞甲附和道。
“把那两匹受伤的战马杀了,让弟兄们饱吃一顿,然后再出发。”
张迪回首之际,看着剩下的百余士卒,个个浑身血迹,精疲力尽,加上他本人也是饥肠辘辘,当下遂扬声吩咐了一句。
延津渡口,刘延庆策马扬鞭,看着那长长的俘虏队伍,脸上尽是畅快。
“父亲,此战歼敌十万,凭此战功,父亲也该封侯,加封枢密使同知了吧?”
刘光国也是一脸欣喜之色,这次他们父子四人,凭此战功,升官受赏那是必然之事。
“只怕未必,以童贯的性格,这番大功必然又会被他独吞,咱们喝口汤就不错了。”
刘延庆的幼子刘光世,自幼读书习武,为人阴柔,向来不喜多言,但言皆必中,为此刘延庆对于这个幼子,向来喜爱。
常言刘家中兴,必应在此子身上。
今年已经三十岁的刘光世,遥领岚州兵马都监一职,实职则是龙神卫四厢军都虞候。
“唉,这就是咱们大宋武人的悲哀。”刘光远叹了口气。
想到这天大的功劳,最后很有可能只能捞到一口汤喝,刘延庆、刘光国、刘光远、刘光世父子四人皆有些意兴阑珊。
“立即给官家报捷,杂家亲率捧日天武四厢兵马,一举歼灭叛军张迪十万人马,不日即将收复洺州、博州失地。”
白马渡口禁军大营,童贯接到延津送来的军报之时,一张老脸瞬间笑开了花,当场便让幕僚写了一份报捷奏折,极尽吹捧的吹嘘自己如何指挥有序,从而一举歼灭十万叛军。
这份奏折直接把童贯吹捧成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统帅之才,反正这一次破敌,皆赖其一人之功。
濮阳城外,当张迪率领百余残兵赶到城下,李铁所部两万人马,已经烟消云散。
这也预示着张迪最后的希望破灭。
原来当日李铁统率两万兵马,日夜兼程赶到濮阳城外。
却遭到林冲、秦明、杨志、朱仝、张宪统率的濮州兵马、以及济州、郓州各路乡兵的伏击。
李铁仓皇应战,虽然李铁率军奋勇抵抗,但失去地利优势的叛军,激战一天之下,上万人马被杀,李铁在乱军之中,被张宪一枪刺死。
叛军余部纷纷投降,两万大军彻底覆灭。
张迪率领的残部赶到濮阳城下时,看到正是堆积如山的尸体,鲜红的血液侵染大地,放眼放去一片苍凉。
“这是天要亡我也,非人力不可挽回。”张迪悲痛的发出一声哀嚎,望着战场上还在打扫战场的宋军。
虽然他恨不得立刻纵马冲上去,但理智却告诉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走,立刻回洺州。”到了这个地步,张迪知道他剩下的唯一出路,就是返回洺州老窝。
一行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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