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2）

止间并未透露出一丝不屑或嘲弄。

    几两碎银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小伙计用汗巾兜住，笑眯眯道：“姑娘跟我来。”

    在房里沐了浴，换上干净的衣衫后，陆惊影坐在桌边小呷着一杯凉茶，面色淡淡，看不出在想什么。

    湿漉漉的鸦发还滴着水，染湿了后背大片衣衫。

    忽然，屋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她撩起眼梢一瞥，并未追出去，起身盖灭了灯，上榻安寝。

    转日，陆惊影简单吃了几个包子和一碗红豆粥，走出“今来思”后，朝着长柳街走去，她要去安康巷。

    早在陆皎月回来时，她便在安康巷里买了一户民宅，未雨绸缪。

    路过一处小摊时，她顿住脚步，伸手去取一只做工精巧的簪子：“这簪子……”

    “这簪子好生精致！”一只略微粗糙的手快她一秒拿起了簪子，“兄长，月儿可以买吗？”小心翼翼的语气。

    “当然可以。不过这簪子到底是地摊上的，做工难免粗糙了些，不如兄长带你去白玉堂，请店家为你打造一只如何？样式你来选。”

    白玉堂，京城第一堂，包揽了京城贵族女子的身上饰品。里头的饰品从不卖现成的，是由客人选择样式，或者自制样式，而后交给店家打造。

    不过价格也颇贵，一只簪子是一户平常百姓家一年的开销。

    “兄长，能买这只簪子，月儿已经很知足了，不必再去白玉堂，太贵……”

    “妹妹，你现在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再也不是以前的柳枝儿，你想要什么，兄长都给你买。”宠溺的语气。

    “这只簪子，是我先看上的。”陆惊影忽然开了口，毫不客气从陆皎月手中抢回簪子，淡淡道，“纵然是大小姐，也要遵守先来后道的规矩。”

    “惊影！”陆皎月好似才发现她，微惊，而后握住她的手，言辞恳切，“惊影，跟我回家吧，那日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湖里去的，和你并无关系，我会和母亲说清楚的。母亲虽然还在气头上，可她昨晚却因为担心你整宿睡不着，你和我回去吧，我们还是一家人……”

    又提这茬？这陆皎月还真是好好的日子不过，专门来找麻烦。

    “闭嘴。”她淡淡道，“要是你觉得对不起我，就莫要和我抢这根簪子，我谢谢你全家了。”

    陆皎月脸色微白，咬了咬下唇，柔弱中透着坚韧：“好，是皎月对不你。此后，凡是你看重的东西，皎月绝不与你争抢。”

    语罢，扭头对陆云霄道：“兄长，月儿不要了，我们走吧。”说完还不忘看一眼陆惊影手中的簪子，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

    “妹妹！”陆云霄不知是搭错了哪根筋，忽然有些怒，一把从陆惊影手中夺过簪子，扔了一两银子给小摊的主人，道，“这些东西我全要了，送到丞相府去。”

    女子得了一两银子，连连点头，对陆惊影道了句：“姑娘，对不住了。”匆匆推着车往丞相府的方向去。

    “你什么意思？”她淡淡看着陆云霄，再也没了往日的亲昵。

    昔日陆云霄还是她的哥哥时，也曾一掷千金，将京城中所有昂贵的、好玩的东西带回来给她玩，只为让妹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