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后步伐轻快去对面的风吟酒肆逛了逛。
酒肆窗明几净,小二热情洋溢,大堂里都是吃饭喝酒的客人,十足热闹……
梧桐街,丞相府。
“月儿,这是昨日刚从岭南树上摘下,连夜送来的新鲜荔枝。夏日吃荔枝,最是可口凉爽。”丞相夫人眼里含着慈祥的笑意,保养得当的纤纤双手从盛有冰块的白玉盆里捏了一颗荔枝,亲自剥了递给她。
陆皎月小心翼翼接过白嫩嫩的荔枝,乖巧一笑:“谢谢母亲。”语罢,怯生生将荔枝放进嘴里,鲜肉多汁,清凉爽口,整个人都舒坦了。
她眼眸微睁,含着几分新奇看向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笑了,心里却心疼无比,轻柔握住她的手:“这十七年来月儿受苦了,以后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只管告诉娘,知道吗?”
她将荔枝核吐在手里,小心翼翼将荔枝核放在白玉盆左侧的琉璃碗里,咽了咽口水,微笑道:“月儿只要能陪在父亲母亲身边,就知足了。”
丞相夫人捏起绣帕替她擦手,柔声道:“月儿是母亲的女儿,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自然是要陪在父亲母亲身边的。”
陆皎月轻轻抱住丞相夫人的胳膊,撒娇道:“以后女儿不嫁人了,一辈子陪在父亲母亲身边,好不好?”
“好好好,月儿说什么都好……”
“夫人,二公子回来了。”此时,一名面貌清秀的婢女走进花厅禀报。
“舟儿回来了?”丞相夫人往外看一眼,拍拍陆皎月的手,笑道,“两个月前你认祖归宗,而你二哥在外游历已半年有余,踪迹不定,这次回来,正好让你们兄妹相认……”
说话间,一名身姿挺拔,着青衫白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对着丞相夫人作了一礼:“孩儿见过母亲。”
丞相夫人压下冲他招手的动作,准备拿乔他一番,还未开口,便听他问道:“母亲,妹妹呢?”
“皎月见过二哥。”陆皎月赶忙站起,对着陆行舟行礼。
陆行舟打量她一眼,客气颔首。
丞相夫人上前握住他的手,望了要拿乔他一番的事,只笑道:“舟儿,你离家这些日子,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最可幸的——”她转头看陆皎月一眼,伸手将她牵过来,“你亲妹妹回来了,你们兄妹俩好好熟悉熟悉,待会母亲命人去准备一桌宴席,晚上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陆行舟点点头,又问:“母亲,惊影去何处了,孩儿找她有事。”
提起陆惊影,丞相夫人的脸色微沉,语气淡淡:“她现在和我们陆家无任何一丝关系,你莫再管她,有这时间,不如和你亲妹妹皎月联络联络感情。”
“母亲,就算皎月是我亲妹妹,惊影与我同住一个屋檐下十七载,我也早已将她当做我的亲人。这份感情,怎能说断就断?她一个女孩儿只身在外不安全,我要把她找回来。”
“舟儿,你站住!”
“二哥——”
“这孩子,是要气死我!”丞相夫人脸色沉沉,目光追随着陆行舟远去。
陆皎月扶着她,安慰道:“母亲,您别动怒,二哥只是担心惊影……”
日头西斜,五彩的晚霞如绸缎铺满天际,晚风送凉。
陆惊影返回安康巷时,遥遥地就见自家木门大大敞开,青袍白衫的公子守在门口,如一丛深山青竹,挺拔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