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填补到一百两,嘱咐说:“若是为难,可不要勉强。”
“母亲放心。女儿自有主意。”她换了一件嫩黄色的织锦双鱼短袄,着一条浅白色的青柳长裙,看上去典雅大方,又活泼可爱,手上戴了一碧绿的玉镯子,招手,让若铭也同去,若铭穿了一件淡蓝色的交领长裳,腰上系了一条滚蓝边的腰带,束了一个银色的荷包,又坠上了白家的玉佩。
无论去哪里,带着自己的弟弟,总归好说话。
这才缓缓地说:“青玉姑姑,你年岁长,以后,就主要服侍我的母亲,我这便去寻回豆豆,你们在家,可不要焦急。”
“多谢姑娘,姑娘放心,奴一定照顾好夫人。”
她大恩不言谢,但所有的感激之情,已经写在了疲惫的眼神里。
马车徐徐地行使在街上,若铭握着姐姐的手,眼神写满担忧,若尘拍拍他的手背,说:“姐姐一直带着你,是历练你,姐姐虽然不知你为何不说话,但直觉你是好的,将来,我们一家大约都需要依靠你,你得挺直了你的脊背,记住你是顶立二房门户的好孩子。”
若铭虽然没有说话,却狠狠点点头。双目如漆一般坚毅。
终于,他们来到了十里镇陈阁老家的大院门前,车夫小声询问:“五姑娘,我们是停在正门,还是去偏门?”
若尘看了一眼陈阁老家的大门,十分的气派,门前竟然还有两尊石狮子,门口停了许多轿子和马车。
这陈阁老虽然归隐,但长子如今还在朝廷为官,为礼部侍郎,官居正三品。陈阁老人脉满天下,学生在朝廷为官的也有许多,退隐这十里镇,自然来往的人还是有许多。
“走小门吧!”
虽然出身侯府,毕竟是庶女庶子,而且还是孩子,走正门人家未必会让进去。
若尘此刻对自己的实际情况,是不会高估也不会低评的。
来到偏门,若尘敲了敲门,递上了弟弟的白玉佩,说:“我们是江源侯府上的人。求见你们家管事的。”
见是侯府的人,虽然是阁老府上,也不敢怠慢这些有爵位的,让他们等着,进去禀告了一番。
随机出来一位管家,将他们迎接了进去。
“小公子,小姐,不知道来阁老府有什么事?”管家显然也是有见世面之人。
若尘大致说了下,请白府能把昨日购买的那个豆豆小丫鬟,转卖给自己:“加点银子都可以。”
管家犹豫了一下,说:“如果这是求转让小丫鬟一事,原本是小事,只是小丫鬟如今已经被安排给我们家的小姐了,这样吧,我带两位去见见我们家公子,昨日原本是他亲自去采买的。”
管家带着若尘和若铭,穿过抄手游廊,阁老府内原来更加阔大,山水交叠。若尘倒还罢了,这样的庄园她旅游四方的时候见得多了,若铭倒四处好奇地看着。
管家一边走,一边介绍,原来,如今陪伴退休的陈阁老的,是他的嫡长子的独生儿子陈璞,字梅弘,和嫡次子的独生女儿陈芷,嫡次子已经过世,所以,陈阁老特别疼爱这个孙女。
在一泓小湖的中间有座湖心亭,隐约传来悠悠的琴声,通过薄薄的水雾,若尘看到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年,一头茂密的乌发上,束着一系有长穗的玉冠,暖暖的阳光倾洒在湖面上,倒映着他淡淡的侧影洁白皎洁,宛若美玉,他正在抚琴,姿态潇洒,而身边有一个绿衣少女,发丝如海藻一般茂密乌黑,含笑而立,眼神脉脉含情,随着他琴声婉转歌唱,声音美好。
茶几上,则摆放了一些茶水和精致的糕点,身边各立着两位书童和丫鬟。
那两个丫鬟看上去十四五岁,显然豆豆不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