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非离是怎么度过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困难和伤痛将原本养尊处优的司重雪,变成了如今这个能将刀刃往自己心口上扎眉头也不皱一下的时非离。
司九渊只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狠狠地揪紧了他的心脏,那种疼痛盖过了玉肌膏的药效反应。
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疼痛折磨,让早已疲惫不堪的司九渊终于沉沉睡去。
当司九渊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甚至有些怀疑玉肌膏是不是有安神的效果。
上一次用了玉肌膏之后,他一觉醒来已经接近午时,时非离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这一次他打算一大早就去看望时非离的,却还是睡起来时辰已经不早了。
司九渊刚出了房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就扑鼻而来。
他经过院子时南星和扶桑正忙着往碗里倒汤药,瞅见司九渊迎面而来,南星立即热情地朝他挥手招呼道:“九公子,你来得正好,一块喝杯凉茶啊。”
时非离向慕辰然介绍司九渊时说他是阿九师兄,慕辰然跟他的左右二使介绍时说的是天虞宫宫主的师兄阿九。
可到了南星和扶桑那里,司九渊就变成了九公子,他们觉得叫起来好听,亲切。其余的都是浮云,都不重要。
司九渊自然是不想领教南星和扶桑的凉茶,对他们二人温和道:“不了,我去看看阿离。”
“九公子,阿离姑娘的药马上就好了,不如你在这等等,一会儿还得劳烦你将药端过去。”扶桑看到司九渊就要与他们擦肩而过,连忙叫住他。
虽然知道了时非离的真实身份,但他们谷主特地交代过不准泄露天虞宫宫主的身份,因为南星和扶桑只好硬着头皮称一句阿离姑娘。
可尽管这句阿离姑娘称呼得亲切,但他们还是需要有人替他们将药送过去。
毕竟以他们聒噪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去打扰时非离养伤,再者,喝凉茶嗑瓜子吃点心这么好的事情摆在眼前,他们二人谁也不想跑一回腿去送药。
司九渊闻言顿住了脚步,他现在才发现那一股浓重的药味并不是从南星和扶桑所说的凉茶罐子里发出来的,而是他们身旁的另外一个此刻壶嘴正在升腾起烟雾的瓦罐。
尽管着急着去看时非离,但一听说是熬给时非离的汤药,司九渊还是留了下来。
南星和扶桑见状,连忙邀请司九渊到一旁的矮桌前坐下。
矮桌和几个小矮凳置于院子里一棵大树下,只零星漏下些许阳光,偶尔有凉爽的夏风吹过,颇为惬意。
矮桌上还摆有一碟瓜子,一碟花生米,一碟杏仁酥,南星给司九渊添了个杯子,杯子里自然是浅棕色的凉茶。
知道司九渊定然是还没有用早膳,南星和扶桑一个劲地邀请司九渊和他们一起吃些东西。
可司九渊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耐不住那二人的盛情相邀,只抿了一口凉茶。
凉茶入口虽苦,但却余味清冽甘甜。可即便如此,司九渊也没有多喝,毕竟他还从没见过有谁是一大早就喝凉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