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架子上搜寻着。
想到时非离寻一坛酒,从塔楼的第九层一直寻到了第六层,不由有些意外。
于是问道:“既然是你放的,记不清具体位置便也罢了,竟然连放在第几层也不记得了么?”
“我当时喝多了,便是记得也做不得数。”时非离如实地回答道。
她要是记得,如今也用不着一路寻下来,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了。
“为何会喝多?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司九渊当即追问道,话语里带着担心和不安。
尽管他知道不论时非离曾经遇到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他如今再问什么意义也没有,关键时候他没能陪着她。
如今再旧事重提,只不过是让她徒增感伤罢了。
只不过他忍不住不问,她离开他的那十三年,他来不及参与,但是他想知道。
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只要她愿意说。
“那是我唯一醉酒的一次,在师尊无故失踪之后。”听到司九渊这么关切地问,时非离没有隐瞒。
除了她已经恢复记忆一事外,她并不打算瞒着司九渊任何事。
对于师尊的失踪,时非离也说不出自己当时究竟是什么感受。
那时的她,记忆始于天虞宫。
是师尊给她取的名字,也是师尊传了她一身功法。
只是,天虞宫那从尸山血海里熬过来的日子,她并不喜欢。
她茫茫然毫无目标,只知道她每走的一步,都是朝着师尊为她设下的路线前行。
而她的师尊突然失踪后,她的重心倒塌了。
她之前从未想过要去接手天虞宫的宫主之位,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师尊会一直都在。
可当三大坛主为了争夺天虞宫宫主之位发起内斗时,她不得不出面。
因为她知道,如若师尊在场,一定是希望她凭自己的能力夺下宫主之位。
可这之后呢?
除了暗中派人探寻师尊的下落,便是应付三大坛主各种见不得光的诡计。
时非离做着身为天虞宫宫主该做的一切,却也鲜少再出天虞山。
没有了师尊的日子,格外的自由,却也格外的茫然。
想起师尊,时非离只想大醉一场。
希望酒醒之后,一切都能恢复原样。
师尊还在,而她,也不至于迷惘无措,不知自己的来处,不知自己的归处。
然而,她从未体会过酒醉后短暂的解脱。
她喝得多了,便会难受地将酒都吐了出来,就是无论如何,神智都是清醒的。
多番尝试未达目的之后,她动身前往了花魂谷。
不管是酒也好,是药,是毒也罢,她只想醉一场。
而慕辰然一定能帮她!
就在司九渊措词着该如何接时非离的话,表达已经来迟的安慰时。
时非离突然激动地拿起一个白玉坛子,冲着司九渊笑道:“就是它了,它叫醉心,是我亲手酿的。”
时非离想要醉一场,慕辰然就给她写了方子,教她如何酿酒。
这酒的名字就叫醉心,先是醉心,才能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