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胡子试着在口中哼唱:“喁狺……这什么鬼调,本……本大侠不会。本大侠把它们杀干净就是了。”
蒋嫣瑷绝倒,大胡子竟然是个音痴,五音不全!
蒋嫣瑷只能靠自己了,她一遍一遍反复吟唱,虽然收效甚微,但是她却在一次次的吟唱中领悟这段咒语的奥妙。
“蜂鸣啸谷,百兽震惶。难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蒋嫣瑷口里重复着相同的咒文,却是不断变换着调子,回荡繁复悠长绵延,如无尽的山岚叠嶂,无尽的起伏,低徊盘旋······
一时间天空中的海鸥频频下坠,地上的动物也躺倒一片,似乎一切都在这一瞬间沉寂了。
大胡子也有一瞬间的失神,踉跄了一步,好在他立刻恢复了神智,站稳了身体,蒋嫣瑷并未觉察出他的异常。
“大侠,我们快走,我不知道他们会沉睡多久,也许一会儿就会醒来。”蒋嫣瑷急切道。
几乎像是为了配合蒋嫣瑷的预言,有几只猛禽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的准备往起爬。
“这临阵磨枪的手段果然不行。”蒋嫣瑷又吟唱了一遍咒文,猛禽再次陷入短暂的昏睡。
蒋嫣瑷趁机献计:“大侠,这兽骨上提到了海边的一个神庙,也许我们该去那里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劳永逸的法子。”
大胡子低沉的声音传来:“我们走。”
大胡子将蒋嫣瑷从脖子上提溜了下来,又塞进他的斗篷里,拎着她,运起轻功往海边而去。
蒋嫣瑷这会儿才暂时放下心来,一放松她就想起了她的小狐狸,急忙向装着小狐狸的口袋探去,它竟然还在昏睡!?
小狐狸自进入塔楼就睡着了,蒋嫣瑷以为它是累极了,于是把它装进早就准备好的口袋里,让它休息。这只小狐狸好吃贪玩还懒惰,蒋嫣瑷每次出门都会提前准备好口袋给她当睡袋。
可是这次,小狐狸也睡得太熟了吧!这么大动静都没醒!
蒋嫣瑷只能使出她的杀手锏,将小狐狸拎出来,揪它的尾巴毛!
小狐狸对它的尾巴宝贝的不行,就算是在它睡着之后,蒋嫣瑷也从未得手过,每次无论小狐狸看起来睡得多香,只要她的手碰到小狐狸的尾巴,小狐狸就会立刻惊醒,龇牙咧嘴的朝蒋嫣瑷炸毛。
可此时,蒋嫣瑷都快把它尾巴毛揪下来了,它还在呼呼大睡。
要不是探到小狐狸还有鼻息,蒋嫣瑷真要怀疑小狐狸是不是已经死了。
现在看来,小狐狸一进塔楼就昏睡,此事一定另有玄机。
不过从结果上看,这并非坏事,如果小狐狸没有昏睡,它会不会像其他动物一样发疯,蒋嫣瑷就不得而知了。
蒋嫣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问大胡子:“大侠,你既然早就知道兽骨有毒,还准备了兽皮包裹着它,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动物会因为兽骨发疯?”
大胡子淡淡的回答:“知道。”
果然,大胡子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这件由金丝和千年滕枝制成的斗篷,应该就是他为了应付这个场面准备的,这斗篷刀枪不入,防身最是合适。
蒋嫣瑷认识这斗篷的材质,是因为她身上穿了一件软猬甲,材质与大胡子这斗篷是一样的。
这材质中,这金丝对冶炼技术要求极高,已属难得。而这千年滕枝,乃是天山雪岭之上可遇而不可求的圣物,蒋嫣瑷的母亲当年几度造访天山,历经万难也才找到这一点,只够给蒋嫣瑷做一件软猬甲,她的两个姐姐都是没有的。
没想到,这个大胡子竟然能找到足够做一个斗篷和千年藤枝。
大胡子这样实力非凡的人,他千辛万苦的找这块兽骨,到底是为了学习上面的御兽之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蒋嫣瑷虽然疑惑,但是她很聪明的不去打探这种江湖大侠的隐秘,免得一不小心惹来杀生之祸。
蒋嫣瑷心思几转的时间,就听到了澎湃的海浪声,原来大胡子已经将她带到了海边。
蒋嫣瑷双脚刚落地,就急不可耐的钻出了斗篷:“大侠,看到神庙了吗?······”
看到眼前的场景,蒋嫣瑷倏然静了声!
只见眼前茫茫的海面上,闪烁着无数湛蓝色的星光,仿佛天空与大海在这一夜乾坤颠倒,星空坠落深海,深海吞没天空,旷古幽沉。
只是这呼呼的海风太大了,刮得蒋嫣瑷觉得自己的屁屁好冷,她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却发现:外套屁股的地方,竟然有两个大洞,里衣从洞里都透了出来!
“难道是那时候,在新月灯里面被烧的?我记得那时候大胡子还狠狠的拍过我屁股,难道他当时是在帮我把火打灭?那他岂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蒋嫣瑷又发现了一个更尴尬的问题:“我刚刚是穿着破洞的裤子,骑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虽然他看起来是个大叔,可是……”
虽然蒋嫣瑷从小是像假小子一样长大的,素来不搭理那种七岁男女不同席的俗礼,可是她毕竟也已经是十岁的大姑娘了,刚刚生死攸关太紧张还不觉得,现在一回想,脸就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
“要是二姐在定然又会说我像个泼猴”此念一出,蒋嫣瑷脸色就突然变得苍白:“父亲和姐姐们现在到底在哪里?他们还有没有······活着?”
蒋嫣瑷正在沉思,大胡子却一把将她拎到了身后,大胡子对着空旷的海边沉声说:“什么人藏头露尾?”
眨眼间四个黑衣人从岩石后面跃出,并迅速对大胡子和蒋嫣瑷形成了合围之势,领头的一人厉声呵斥:“放开那孩子,饶你不死。”
“休想。”大胡子正准备和黑衣人展开一场恶斗。
蒋嫣瑷却惊奇的喊了一声:“姬叔叔?”
“你是……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