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武安侯这类军功勋贵有着本能敬畏,即使贵为太后,也不敢平等视之,总觉得自己不够格。
没想到岁月流转,曾经高不可攀、尊贵至极的武安侯府会拜倒在自己裙下。
倡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现在的心情,总之,她很爽,有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的畅快。
思索了一会儿,出声道,
“你觉得本宫该怎么对待他。”
“武安侯世代镇守北疆,与国有大功,无罪遭诛,北疆必生祸患。”
倡后凝声道,“你的意思是接纳他。”
“这是太后的事,臣弟无权回答。”
“好,本宫知道了,漂妮,送春平君出宫。”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宫女走出春平君跟前,做出邀请的手势,后者不再多言,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投靠我?”
倡后嘴角轻启,欢快地笑起来,“本宫要杀你,你却来投效,呵呵!”
……
时光飞逝,次日上午,天刚刚亮,精心打扮过的武奕就带着张迁、武北和一车礼物前往王宫。
今天是重要时刻,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好印象。
一行人穿过大han郸城,来到王宫门口,慈朔宫女侍早早等在这里,上前躬身道,
“太后有旨,武安侯从侧门入宫。”
武北暴怒,拔刀就要杀人,堂堂武安侯岂能走后门。
“住手!”
武奕按住他,轻声对侍女道,
“在下不清楚宫内布局,烦请女官引路。”
脸色苍白的侍女连忙点头,不敢看长相凶狠的武北,转身在前面带路。
武奕沉声道,“北叔,今时不同往日,侯府势微,必须得到太后支持,不管遭受什么,都请北叔忍耐。”
“这……哎!”
武北长叹口气,神情无比落寞,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自从苏伯伊遇刺,侯府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隐隐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委屈少将军了。”
“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听到这话,武北也就不再说什么,架着马车向西而去,他今天的任务不单是充当车夫,还要肩负保镖的职责。
武安侯府受先王册封,有策马入宫的特权,武奕并没有动用,而是老老实实地下车,让侍从带上礼物,一起前往慈朔宫。
以现代人的观点来看,赵王宫很不入眼,到处都是灰扑扑的砖墙,相比于王宫,更像堡垒,这也没办法,赵国本就是四战之地,han郸也不安全,每隔几年就要被敌人光顾一次,宫殿建的再好,也扛不住飞石弩炮。
不过,倡后居住的慈朔宫倒是不错,红砖绿瓦,别有一番风致。
众人来到宫殿门口,当值的女官走来,语气淡漠地说道,
“来人可是武安侯?”
“正是在下,武奕奉诏觐见太后。”
“等着吧,太后正在安寝。”
轻飘飘的一句话后,女官转身离开,好似前面站着的不是公候,而是平民小户,武北握紧拳头,恨得咬牙。
武奕却是面色如常,恭敬地站在原地。
见他如此,张迁也就放下担忧,立于二人身后,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