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起身捶了捶后腰,冲群臣摆摆手:“朕本就大病初愈,现在觉得乏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御史大人急急上奏:“请陛下听臣一言!”
诸位大臣纷纷看向御史,眼神里满是热切期盼:这次全靠你了啊!一定要把祝抩搞趴下!此刻我们都是你的拥趸!
林悫行之前以为祝抩只是在坊间恶贯满盈,谁能想到在朝堂上也是人人喊打呢?
御史大人不负众望,将那日祝抩在闹市杀人、手段残忍、引发恐慌的事一一陈述,细节确凿、言辞激烈,宛如自己当场目睹了一般。
皇帝大惊:“祝抩,御史说的确有此事?”
祝抩点点头,口称:“陛下恕罪。”
“朕看你罪无可恕!”
李进见状况不对,急头白脸喊了一声:“陛下,我家大人冤枉!”
皇帝气得拂下衣袖:“他自己都认了,你还替他辩白!”
李进低头想了片刻,开始向陛下陈述:“去年中秋时节,户部命祝大人为内廷调度二百匹巴缎,祝大人跟负责此事的度支主事沈飞全交接时发现,这批巴缎里被绞了两成南缎进去以次充好,然后祝大人以货不对版为由截了他的货银。度支主事要求要么退银要么退货,大人没有答应。”
“他还有脸要钱?”皇帝气呼呼地问道。
“随后度支主事就到尚书大人那里告了祝大人一状。”
“再后来呢?”
“呃……后来……后来他就在状元街卖烤面筋了。”李进声音越来越小。
林悫行在角落里憋笑憋得直发抖,你嫌他的货次,不买就是了,结果银货两头都不见,人家去告状不是应该的吗?你心中记恨,就使法子让人家丢了官,所以人家迫于生计去街上做小生意,不料还是没逃出你的魔爪。
不就这档子事儿吗?
大臣们赶紧见缝插针:“沈飞全已经贬为庶民了,还要赶尽杀绝,祝抩好狠毒的手段啊!”
“陛下明鉴,无论如何朝廷命官闹市行凶,有失国体,万万不可姑息。”
皇帝怒意不减,指指祝抩:“你可还有话说?”
祝抩摇头。
御史大人赶紧趁热打铁:“陛下,祝抩所犯,按律当革职流放。”
“臣附议。”
皇帝有点犯难,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臣领罪,但臣有问题想请教下御史大人,望大人解惑。”
御史瞪大双眼:你又要干嘛?作妖作到我头上来?
“沈飞全连日以做生意为由,在仙人手府外做眼线,他曾数次跟臣告密,说朝中逾半数官员以卜卦为名,私自集会密谋国事,求臣务必上奏朝廷。”
这话一出,皇帝和大臣们都开始捂住心口。
“那你为何从未跟朕提过?”皇帝近乎咆哮了。
“陛下息怒,臣见他句句涉及国之肱股,兹事体大,便暗中调查了一番,并未发觉有沈飞全所说之事。想是他自己被罢了官心中不忿,因此攀诬他人。”
大臣们又将搁在胸口的手放了下来。
“所以你便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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