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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你?太便宜你了,对你这样的应该先X后杀。”张秀才狰狞无比。
“就算我错了,行了吧。”大姑娘秒怂,低声下气道。
“错在哪儿了?”张秀才步步紧逼。
“哪儿都错。”
“不对,错在你不该盗用别人的名头,你这是侵犯知识产权知道不?”
“现在知道了。”大姑娘俯首帖耳,貌似承认错误,但是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就知道在打鬼主意。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不找穷人的麻烦,胸中还有一点正义在所以今天我不杀你,就此别过。”刘骁假意离去,起身便走,果不其然身后传来利刃破空之声,他头一偏躲过袭击,大姑娘的两条腿又绞了上来,盘在他身上如同一条大蟒蛇。
刘骁饶有兴致的与其缠斗,大姑娘用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武艺,有中原的,也有蒙古的,招招狠辣,但对刘骁丝毫不起作用,两人在地上撕打成一团,一直打到筋疲力竭。
奇怪的是,大姑娘明明有机会呼叫支援,却一声不吭,就想靠自己的力量制服敌人。
刘骁一个翻身,骑在大姑娘身上:“服不服!”
大姑娘恶狠狠瞪着他:“有种你杀了我,你不是要先X后杀么,来啊,我看你不敢,你今天不杀我,我改日一定杀你。”
刘骁火气上来了:“就如你愿。”
这回穿越以来,他就没碰过女人,早就憋得内分泌失调,和一个青春活力的异性缠斗许久,肌肤相亲,难免有所触发,再加上对方的言语挑衅,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最终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准确地说是脚步声的接近让他恢复清醒。
“别进来!”大姑娘喊道。
外面的人没察觉异样,答应一声原地候命。
刘骁明白大姑娘还是要脸的,不想让手下看到这尴尬一幕,便将手伸进了她的领子里,将抹胸摘了下来。
大姑娘的脸红的滴血,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留个纪念,后会有期。”刘骁将抹胸揣进怀里,起身离去,他消失很久之后,大姑娘才从地上爬起来,回味着刚才的一幕,羞愤交加。
……
刘骁返回了高升客栈,当夜有些失眠,手中拿着抹胸时不时嗅一嗅,脑海里都是大姑娘的形象,这个妹子和他经历过的女人都不一样,高大、健美、野性豪放,不像是中原女子,倒像是草原儿女,当时光顾着打架了,也没问问到底是谁家的女儿。
张埜临危不乱,从匪巢中全身而退,赢得了秀才们的敬仰,接连几天宴请不断,尤其韩青对刘骁推崇备至,还说等发了榜,我中了举人,回乡当了知县,优先请你当师爷。
“韩兄的意思是我就不配中举了?”刘骁笑着反问。
韩青说:“不是这个意思,论才学,老兄自然会高中解元,但是你也知道,山东科举舞弊严重,拼的不是才学,而是谁家的人脉更深厚,光有钱都不行的, 每次乡试的前十名里,至少有七个是内定的,再有才学,也得往后排,能上副榜就谢天谢地了。”
刘骁说:“卖官鬻爵也就罢了,科举上腐败,断了大家的上升渠道,这个政权就没希望了。”
韩青说:“谁说不是呢,真有本事的,不如去四川,去湖广,那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好地方,咱们山东出去的举子,还不如人家的秀才值钱,每次会试,山东上榜的人数都垫底。”
刘骁问:“这么说临安的会试是真考试了。”
韩青说:“真不真,有多真,也得看主考官是谁。”
正聊着,客栈外面鞭炮齐鸣,一群不相干的市井人士涌进来拱手道贺,说着恭喜老爷高中,紧跟着是穿红袍戴黑帽的提学衙门官差,手持大红纸高声喊道:“捷报!”
这是官府派员正式发榜,只有前十名才有的资格,其余人等要去贡院门口看榜单,乡试发榜日都挑选在寅日或辰日,所以又称龙虎榜,第一名叫做解元,第二名到第十名被称作亚元。
这次的解元是莱州府张埜,出人意料,高中第一。
第二名同样是名不见经传的章丘刘宁,那些家中花了钱打点过的,倒也没空欢喜一场,只是在原先预定的名次上往后推了。
总体来说,还是皆大欢喜的,有门路的,花了钱的,都不会名落孙山,至不济的也能上个副榜,高升客栈门口竖起来许多捷报锦旗,新进的举人老爷们花钱如流水,打赏,定制服装,一样不拉。
中了举人,就具备了做官的基本资格,即使一时半会没有实职,也会给个七品八品的头衔,一身绿色官袍和皂靴是跑不了的,客栈旁边就是成衣铺,纱帽官服早就预备好了,给钱当场就能穿上。
客栈掌柜的更是体贴,给解元老爷预备了一张公案摆在客栈大厅里,上面摆着笔墨和签筒,他对刘骁说:“现在老爷不同于往日了,凡事要立起体统来,每日早上升座,差遣我们这些小的做事,将来去了衙门不至于生疏。”
刘骁一笑置之。
紧跟着就是鹿鸣宴,读书人的狂欢节,据说齐王会亲自出席,搞不好当场就能封官。
……
齐王府,已经七十岁的李璮正在看公文,他是草莽出身,自幼跟着爹爹李全打家劫舍,有着响马的勇武,也有着农夫的狡黠,但是到了下一代,两个儿子都不咋样,长子李彦简曾在大都作为人质,养成谨小慎微的性格,次子李南山轻率冒进,顾头不顾尾,也不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
到了李家的第四代,人才更加凋零,李彦简的几个儿子都是蜜罐里泡大的,论文采不能吟诗作对,论文艺不能骑马开弓,李南山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是和蒙古贵族乃颜氏所生,这个女儿综合了父母的优点,比一般男子要高,喜欢摔跤射箭,勇武非常,李璮经常叹息,如果这是个孙子就好了。
手里的公文是济南府提刑司呈上来的,状告郡主李奇薇绑票勒索,而且绑的都是李璮的老部下,老兄弟们的儿孙,索要赎金非常巨大。
李璮笑了,什么老部下老兄弟,在他眼里都是工具人,根本不当一回事,他好奇的是孙女为什么这么做。
此时李奇薇正在阶下站着。
“说说,为什么绑人?”李璮问道。
李奇薇道:“军中兄弟拖欠军饷三月有余,今年旱灾,多处颗粒无收,我忠义军有十万兵马要维持,还要承担白龙军驻胶州的军费,捉襟见肘,无力维持,孙女见爷爷每日殚精竭虑,鞠躬尽瘁,而这些吃爷爷俸禄的官,却没一个伸出援手的,既然有他们不捐钱,那我就替爷爷去取。”
李璮大笑:“不愧是我李家的女儿,你比你的哥哥们有出息。”
李奇薇松了一口气。
李璮又道:“明天鹿鸣宴,你也一起去。”
李奇薇道:“遵命,爷爷可是要我多读书?”
李璮道:“你这匹野马,也该上辔头了,老是这样疯疯癫癫的不是个办法,在鹿鸣宴上,爷爷帮你选个德才兼备的赘婿,成了家,人就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