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将息再次踏上去京城的路。
这几日入夜难眠,也不禁为了那日冲动逞强而后悔。
但其实将息做出十日承诺时,心中也未必没有底气,只是他选了这条路,自己也惴惴不安。
郑公子对将息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准确来说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仿佛是旧时老友般接待,还是一身素白,热情好客的模样。
他郑公子从家人手里接下来的买卖经营了十余年,这样的情况他早就见多了。
你我很清楚,将息这次来,是来赌的。
还是一样的擂台,一个瘦弱一个壮硕,也是一看便知输赢的碾压局。
将息押了几两白银,心中战战兢兢。
擂台里的人越看越觉得奇怪,那个瘦弱的男子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这,这是……?!
将息瞳孔骤缩,瞬时间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这分明是!
那日他初来京师武堂时,因为欠了钱被拖走的男子!
这样对比下来,他现在比那时看起来更加瘦弱了!
郑公子把将息僵硬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
郑公子轻轻笑了:“兄台可知,为何这一眼遍知胜负的局,还要再赌一场?”
将息没有说话,指甲紧紧扣着手心的肉。
“能在这赌场欠了钱的,都不是小数目,他什么时候能挣回来呢,所以他站在那里——”郑公子看向擂台,“就是最好的选择。”
“贵族公子们喜欢看这样的表演,只要他们看的尽兴,赏钱自然也不在话下,他把这些赏钱挣到手,就能还完欠的债了。”
台上瘦弱的男子已经奄奄一息,丝毫没有反击的可能,这根本不是搏斗,只是单方面的殴打罢了!
当他的身体被高高抛起,再被重重摔下,还等不及踏在胸口上的那一脚,就已经断气了。
但,叫好声延绵不绝。
台下冲上去两三男丁,熟练地将尸体拖走。
将息的喉咙滚了滚:“他难道不清楚自己的下场吗,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郑公子眼中讶异,口中却揶揄笑道:“那么兄台为何来这里呢?”
“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官宦贵族,哪一个不是走投无路,来这里碰一碰最后的运气呢?
他们当然清楚自己的下场,这世上谁都不是傻子,你说对吗?”
将息不再看向擂台,他盯着郑公子的眼睛,迫切的想要看出点什么:“公子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他笑了笑:“不是偏偏和你说,我和谁,都是这么说的。”
掌声和哄笑声还在持续,郑公子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将息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心里被指甲深陷的肉已经发白了。
那些赢来的钱摆成一盘向他递来,耳边还是郑公子的话。
哪一个不是走投无路过来碰一碰最后的运气呢,这世上谁都不是傻子。
他定了定神,伸手接过那一盘滚烫的白银。
钱财之物,得到和失去都轻而易举。
……
“京师武堂?”白七想了想,摇摇头,“没听说过。”
阿谎托着下巴:“嗯……会不会是我们来京城之前才有的?”
夫诸点点头。
距离潋滟抽出命线已经剩下最后一天。
那日辛提恒和夫诸进宫之后已经把驸马身上的仙气都吸收掉了,但二人刚出宫不久,驸马行宫的方向再次爆发出强大的仙泽。
二人对视一眼,再次折返。
到达驸马宫中时,驸马跪在地上,潋滟红着眼俯身扼住他的喉咙,满地金丝奢华,一缕一寸都交织着强大的仙气。
“他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
那带着恨意的哭腔,仿佛和夜里面无表情抽掉命线的那个少女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
“唔……咳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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