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什么都别说,你娘被囚禁之时,曾当面将你托付于我,此时若让你孤身犯险,我今后如何向你娘交代?!”
说完韩通径自登上小船,撑起竹篙,叶临风和韩澈跟着一跃而上。在众人惶惶不安的眼神中,小船缓缓驶入湖中,渐渐的失去踪影。众人屏住呼息,暗暗为这三人捏了一把冷汗,但没多久,这些人也纷纷被黑甲侍卫赶下岸。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叶临风三人已驶入湖中。
此刻,星夜暗淡,湖面上迷雾渐起,时有夜鹭从上空掠过,发出“呱呱”的叫声,听着极为渗人。
叶临风倚靠在船舱边,屏气凝神,望着漆黑无比的湖面,他的心绪有些不宁。一旁的韩澈更是大气不敢喘,紧紧贴在叶临风身边,只有韩通神色自若的坐在船尾上,边划桨边喝着酒。
“来,喝口酒壮壮胆。”
韩通将手中酒葫芦扔了过来,叶临风一把接住,他也没有多想是否真能壮胆,学着韩通的样子猛灌一大口,接着便递给了韩澈。
“韩叔,我们现在可以沿着湖岸往南行进,如果遇到危险也能急时上岸,反正那些侍卫也发现不了。”叶临风提醒道。
“没错,我们也就做做样子。”
说话间,韩通已掉转船头,朝着南岸边开去。船行未数里,突然响起一道平空惊雷,只见天空中乌云翻涌,天色变得更加昏暗,接着湖面上无端刮起狂风。叶临风明显感觉到船在剧烈晃动,一双手紧紧抓在船舷,韩澈则伏身趴在船舱中。
突然,不远处的湖面骤然裂开,一下掀起滔天巨浪,其时正好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瞬间照亮整个湖面。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头十余丈长的青色怪兽从湖中破水而出,其状如蛇,其首如马,浑身被厚厚的鳞片所覆盖,两颗铜锣般的大眼睛正朝着他们盯了过来。
叶临风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不禁寒毛尽戴,冷汗直冒,韩澈早已潜缩在叶临风的身后,瑟瑟发抖。饶是韩通定力惊人,亦深感不妙。
危急关头,但见韩通纵身一跃,瞬间从船尾落入船头,此刻他青筋暴起,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似乎准备与怪兽做一番生死搏斗。
这一幕悉数落入叶临风的眼中,眼前的韩通气势非凡,与平时那个见人就点头哈腰的形象有着云泥之别,完全颠覆他的认知。除此之外,那头怪物的行为亦是令叶临风感到不解,从它出现至今只是死死盯住他们不放,并没有发动任何攻击。
“难道是?”
叶临风似乎想起什么,急忙站起身拉着韩通,道:“韩叔,让我试试。”
韩通心有顾忌,道:“能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了。”
叶临风深吸一口气,全力卯足了劲,大声喊道:“好大的一条神龙!”
喊完后,叶临风心中忐忑不安,他曾在书中看过蛟龙渡劫讨封的记载,但不确定这头怪物是否正在渡劫,情急之下,也只能试试。
那青色的怪物依旧纹丝不动,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叶临风心想这怪物会不会没有听到,刚想再喊一次,却见它一跃而起,猛的扎进湖中,消失不见。随后风平浪静,一切恢复正常,叶临风双脚一软,摊坐了下来。
“小风,你怎么知道蛟龙讨封的事?”韩通问道。
叶临风长舒了一口气,道:“曾在书中看过,说这蛟欲化龙,除了历经千年修练外,还须通过天地人三劫方可化龙。这天劫便是雷劫,地劫乃走蛟之劫,而人劫说的是蛟龙功德圆满时,遇到的第一个人若给它封正的话,蛟龙便可以游入大海经过最后的蜕变飞升成真龙。”
“没错!刚才你要是说它是一条蛇,那么它将前功尽弃。如今你助它渡过此劫,这是你们之间的一场机缘和造化,可遇而不可求。”韩通喝了一口酒,接着口中念念有词,“蛟龙入大海,终非池中物。”
联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叶临风的心中有了数,一脸坏笑道:“韩叔,你也是深藏不露,竟瞒了我们这么多年!还有那天在院外暗中相助的神秘高手也是你吧!”
韩通笑着摸了摸叶临风的头,道:“你这孩子脑袋鬼精鬼精的。”
“爹,你也太不够意思。”韩澈板着脸,责怪道。
韩通仰天长叹,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们,那人是我。”
叶临风追问道:“你修为那么高,为什么会来这当渔奴?”
对于自己的身世叶临风知之甚少,但他知道凤阳大部分的渔奴都不是族中之人,因此他迫切想从韩通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韩叔明白你的心思,我的确不是凤阳族的子民,严格来说我们三人都不是。”韩通释疑道,沉吟片刻,他接着说道,“我们本是神武族人,曾经我的身份是神风骑统领,神武族十大神将之一。”
“就是神州大陆四大王牌军之一的神风骑。”
叶临风眼睛一亮,不禁对眼前这个落魄的中年男子刮目相看,那是何等的风光。
“没错!至于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一切或许是天意吧!”韩通感慨道。
“爹,你就别卖关子。”韩澈催促道。
“当年北方天罗族的战神项定天挥师南下,我和众将领奉命率领神风骑和圣武卫北上御敌,而你爹叶正霆正是此次出征的主帅。”韩通回忆起当年之事,表情有些痛苦。
“后来呢?”
叶临风听到自己的父亲的消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当年之事。
“伏魔血地一役,我们遭到神秘人的突袭,几乎全军覆没,我拼命杀出一条血路才逃了出来,这条腿就是这么废了,后来我在途中遇到你娘,当时她正抱着你四处躲避神秘人的追杀,再后来我们遇到凤阳族派出的高手。”
“那我爹呢?!”
听到这,叶临风神经紧绷,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你爹和天罗战神项定天大战三天三夜,结果如何或许只有你娘知道。”说到伤心往事,韩通似乎不想再说下,“唉,我们该回去了。”
叶临风心中波澜起伏,他虽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但此刻内心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