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边缘之处的墨家,冷清的府邸,毫无一个仆人,遍地泛黄的树叶,好似已然在宣布着墨家的命数。
“混账,如此之事你岂能答应慕容烈?!”
“老夫当初就应该废了你这个只知功名利禄的混账!”
正堂内,一道道歇斯底里的怒吼响起,令人心中一颤。
“家主,相信我,只要帮了慕容王爷找到那对男女,必然能够得到慕容王爷的赏识。”跪倒在地的墨正秋,被骂的狗血淋头,他却丝毫不敢反驳,反而仰着头,目光略带祈求的看着眼前之人,正是墨家当代家主,墨雷。
“到时,无论是金钱名利,亦或者扬名天下,我们都可以做到。”墨正秋想要以理服人,以这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去蛊惑着墨雷,他却不为所动。
“正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墨雷脸色无奈,看向他的目光犹如恨铁不成钢一般,“慕容烈岂会在身边留一个能力如此之强的人?”
经历了萧家绝门,墨家遣散变故的墨雷,对于人性的了解,早已通透至极。
已然掌握了天下大权的慕容烈,又岂会允许有人有机会触动他的权利?哪怕仅仅是丝毫触动他权力的机会,都绝不允许!
“家主,你为何总要如此执迷不悟?”见他执意如此,墨正秋霍然起身,脸色已然狰狞,怒然的目光紧盯着他。
墨雷不仅是墨家当代家族,更是他的父亲。
可……多少年了?
他不仅无心发展家族的势力,更是每年都要遣散一个族人。
墨正秋很怕。
他害怕下一个被父亲遣散的族人就是自己。
之所以对权力有着疯狂近乎偏执的向往,正是因为墨正秋想要话语权,一个能与自己的父亲正面对话,地位完全不弱于他的话语权。
身为法道的传承人,墨正秋无时无刻不想令墨家名扬天下。
可如此而为,却违背了父亲的理念。
无奈,他只能以权力相要挟,逼迫着父亲发展墨家的势力,走向更为辉煌的高度。
看着墨正秋近乎疯狂的脸色,身为他的父亲,墨雷又岂能不知他心中所想?
“哎!”墨雷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重回于椅子上坐下,“秋儿,你可知站的越高,摔得越惨?”
“父亲,今日我奉慕容王爷命令前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意味不明之言,令墨正秋微微一怔,却也顾不得考虑,堂外天色已然昏暗,他必要尽找将人带回摄政王府。
“……”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一副执迷不悟的态度,墨雷又猛叹了两口气,瞬间沧桑的脸色犹如苍老了数十岁一般,颤巍巍地起身,缓慢的朝着前方挪动而去,意味明了。
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墨正秋脸上闪过一抹顾虑,却转瞬即逝,想到了金钱名利所带来的崇高的地位,令他将一切顾虑全然抛之脑后。
摇晃的马车,载着一颗残破甚至已然涌现出绝望的心,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摄政王府外。
从马车上下来的墨雷,看着眼前熟悉的门框,久违的感觉,又重新回归了他的心间,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