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黑暗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的多得多,它们无处不在,躲在阴影下暗自发酵,悄无声息地成长。它们违背了道德,违背了人伦,而造就这一切的就是人心的丧失与沉沦,他们将罪恶诠释的比罪恶本身还更加让人令人发指。
而我想讲的故事就是看似平静的生活下,其实暗流涌动着的黑暗,它可以离你很遥远,也可以离你很近。
2009年4月5日,白歌和苏凡决定在北边的一个叫伊尔施的小镇上举行简单的婚礼。原本她们只是远游到此,没想到却爱上了那里的宁静安逸。他们都觉得婚礼应是一场神圣而庄严的仪式,它的颜色是纯洁而不掺任何杂质的白,就像眼前那座城市,纤尘不染,仿佛遗世独立的冰雪秘境。
他们的婚礼只邀请了几位朋友,但是到的人只有一个,在那个年代,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因为一个人任性的决定而长途跋涉跨越千山万里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当白歌在凌晨两点四十五分接到涵子的电话。她说白歌,我在旅馆门口。白歌披上外套就狂奔出去,跑下楼梯,穿过大厅,打开旅馆的大门,就看到涵子穿着单薄的毛衣,围着一条厚重的围巾,小小的身体站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
那时的天是灰暗的,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着盛大而杂乱无章的雪花,她被包裹在一片白茫中,任风雪肆意的吹乱着她的头发,就像孤独无助的天使。她的嘴角挂着笑容,那笑容温暖人心。
白歌拥她入怀,眼泪便止不住地留下来,白歌应该高兴的,但是她控制不住,滚烫的泪水和雪融化后汇合的水流是这么的温暖,就像涵子此时身体的温度。
那是白歌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
涵子的身上只有一张身份证,一些零钱,一张银行卡和一部手机。她说,收到你的信息,我就赶过来了,我怕赶不上你的婚礼。白歌笑她,并让她换了一身白歌自己的衣服,她的衣服早就在她进入旅馆的那一刻就湿透了。
她们去了大厅,白歌到壁橱里拿来了一条干爽的毛巾给涵子擦拭头发,涵子的头发很长,乌黑柔顺,水滴从她的发梢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壁炉里的火光柔和的散发着热量,新添的柴火劈啪作响,照着涵子的小脸红扑扑的。
涵子说,四月的冰城已经是春天了。
白歌问她,你去过冰城?那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涵子说,小时候的事了,儿时的记忆也不是太清晰,大多都忘却了,只记得冬天和这里一样,也会下雪。
涵子问白歌要了一杯热水,喝过后,她便换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蜷缩在沙发上,暖意使涵子昏昏欲睡,白歌去楼上拿了条毛毯,盖在涵子的身上,她已经在轻微的打鼾了。
涵子太疲惫了。
白歌和涵子相识五年,对于涵子的过去也所知甚少,涵子不是很喜欢说话,大多数时间都很沉默。有一些关于涵子的事情,她都是很久以后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所以才会有后来那些惊心动魄的事件发生。
白歌看她睡熟以后,便去壁橱旁边的书柜拿了一本杂志,当时已经凌晨三点半了,距离跟牧师约定的时间还有四个半小时。她想,就看看杂志打发时间吧。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睡梦里白歌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她睁眼就看到苏凡站在她面前,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搭配黑红的拼色领结,在白衬衫的映衬下俏皮却不失稳重,西服给人的拘谨束缚感在苏凡身上得不到丝毫的体现。
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斜斜的照射进大厅,苏凡背对着朝阳,笑起来的模样,感觉空气都在跳舞。
他说,时间快到了。
很多年以后,白歌想到他说的这句话,身上都有一股无力感在蔓延。原来一切早就注定好的。
涵子从楼上下来,已经换回了她自己的衣服。她的眼圈红红的,严重的睡眠不足。
白歌也快速的跑上楼,洗脸刷牙,换了一条之前就选好的白色连衣裙,披了一件厚外套,又给涵子拿了一件,只穿一件单薄的毛衣怎么能承受的住这天寒地冻。
白歌来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涵子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壁炉里的火光。她问涵子,苏凡呢?涵子说,他先出发了。
外面的风雪早已经停了,阳光洒在积雪上,刺得人眼睛直发痛。
小旅馆的后门有一条青石子铺就的窄道,一直通向尽头小陡坡。隐约在陡坡的边缘还能清晰的看到台阶的棱角,不过大部分早已被砂石和积雪厚厚掩盖了,爬上去再穿过一片小树林,就会到达一个宽阔地带。
牧师早早就在那里等候了。
他站在树下,手捧着《圣经》放在自己的胸前,和大多数牧师一样,表情安详,看着远处地平线上的积雪。
他所处的位置,有棵大树,应该有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历史了,枝干挺拔,即使这种寒冷的令人发抖的天气,它仍旧绿莹莹的生长着。它周围地上的积雪很浅,薄薄的附着着一层,有一条清晰又醒目的脚印从牧师所在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小树林。
仅此一条。
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雪地上偶尔蹦蹦跳跳的小野兔和树林深处传来的鸟类振动翅膀的声音。
站在这纯净的大自然中,一切都是这么祥和安宁。可对于白歌来说,世界仿佛静止般压抑,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她想要逃离,却又不敢轻易面对现实,她给自己打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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