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夜风沁凉。
童家坐落于城东别墅区,光院落已千平,童遇安还没走出院落,人就被林泽擒拿。
少年双臂从身后夹住她衣衫下的细腰将人抱高双脚离地,不顾她奋力挣扎,强行将人抱到亭子下。
童遇安满腔怒火未能纾解,刚一下地就手脚并用,又踹又踢,又打又拍,呼呼的巴掌好几次落在林泽面部,他的小腿也被她踹得忍痛。
尽管如此,林泽依然箍住童遇安不放,仿佛他稍微一松手,这人就会插翅而逃,几乎是锁死那种狠劲死死圈住。
童遇安如何也挣扎不开,感觉到手掌发热而生疼,她忽地停手,反应过来,已经劈里啪啦地打了他脸好几次。
对上少年隐忍克制的目光,童遇安心中决堤般爆发的情绪骤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堤坝溃口。
她长这么大不是没有打过架,尤其是她性子跋扈更是吃不了亏,只是她从未和哥哥妹妹动过手。
这一刻控住不住心惊,她呼吸急促:“你这个疯子,你想怎么样?”
林泽被打了这么多下,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皱眉也只是在担心她作乱使坏。
他说:“不准往外跑。”
童遇安刚打完人还在心虚,语气又快又急:“不跑不跑,行了吧,放开我。”
林泽仍不放手,声音太好听:“听话,童遇安。”
童遇安咬牙说道:“还想挨揍是不是?”
林泽辨别真假地看了她三秒钟,而后双手离开她的腰身,马上又怕她反悔似的,抓住她的手腕。
“……”
女孩子的手腕柔滑纤细,林泽不敢太用力,她皮肤细腻,稍微磕碰就青紫明显。
她生气的时候,红艳艳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莹白的小脸也会有点泛红,水灵灵的大眼睛虽有怒意,却抵不过年纪小,又凶又可爱。
他忍不住用拇指指腹轻轻地刮擦她的手腕关节处。
似在安抚,又似在爱怜。
童遇安莫名其妙地忍了。
月白风清,四周安宁静谧。林泽眉眼清澈而俊秀,他低头看着她,眼底蔓延一种恳切的目光。
他低声说:“打我吧,骂我吧,现在,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
童遇安莫名惊悸,错愕地看着林泽:“你有病?”
林泽薄唇轻扯,自嘲地一笑,声音又低又沉:“你不是讨厌我吗,我已经回不到过去选择不来你家,你也不能重新选择父母,我抢走了你爸爸妈妈很多关爱,也抢走了你当一个好姐姐的机会,都是我的错,你恨我吧,只恨我,怎么解恨怎么打,怎么骂,我都让你来好吗?”
童遇安说不出心底什么滋味,有点可笑,又有点悲哀,他原来这么爱他的养父母和童之好。
即使未来有可能承受千千万万遍伤害,也要拼尽全力守护他们。
仿佛她是专门来寻仇,十恶不赦的罪人。
童遇安像是确认似的问道:“都冲你来,不要再折磨他们,跟他们和平相处对吗?”
林泽仍握住她的手腕,他和她距离太近,他的眼睛,他的声音,那样真切:“我知道你不想这样。”
童遇安得到了另一个回答。
我知道你不想这样。
骤然间,她有种心思被人看穿的不知所措。
对啊。
她不想这样。
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想要这样。
谁不想当个好孩子。
可是那又如何。
她感觉自己好不了了。
装作不在乎,装作大方,她做不到,就只能偷偷地恨。
如果连恨都无法继续,那么,她会更难受。
“你当我傻?”童遇安冷笑一下,“我跟我家里人再怎么无理取闹,他们始终是我亲人,对我始终包容,你不是,我今天还能随意打骂你,将来你长大了,有本事了,我有可能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可是杀人犯的儿子,我会傻到自己培养一个仇人?”
她这两句话说出口,感觉到手上一轻,双手垂了下来。
林泽放开了童遇安,怔怔地看着她。
童遇安不出意外捕捉到了林泽眼底再也藏不住的无所适从。
她嘲讽一笑,主动承认:“很久之前,我有一次去你房间找书的时候,就都看见了。”
林泽父亲是在一次防卫过当审讯上主动招供年少时期在父亲殴打过程中将其杀害并伪造为正当防卫的事实。
林泽父亲入狱后,林泽被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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