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话对于意意来说,是需要费脑子才能够猜透的,但是不管她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意意面上也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知道了,谢谢二姐。”
南尉迟颔首,拢了拢一头乱发,转身上楼去了,她虽然脚上穿着拖鞋,但不难看出脚步沉稳有力,是多年在部队里锻炼出来的习惯,身上有一种铿锵的气质,真的很难想象,性格这么强势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能架得住她。
意意陪着熙熙吃完早餐,这会儿前院后院里活动的下人们都回来了,意意也不知道找谁,最后还是找了带熙熙的那位,说明自己是来拿小白的行李的,那佣人让她等一等,说是前两天才把小少爷的衣服拿出来洗,要到洗衣房里去收拾好,再装箱,可能要费些时间。
意意说没关系,她就在这等。
她没乱走,只是去了前院里,纯粹是怕再听到老爷子和南尉迟吵架,会有些尴尬,可谁知,她遇到了更不好相与的主。
南老太太拎着个小桶,头上戴着白色的宽大遮阳帽,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把铁锹,刚到后院的花圃里除了草,她东西都没放下,就走到这边的石桌上来喝水,打眼就瞧见了意意。
她水也不喝了,脸也拉下来了,将茶杯重重的扣在桌面上,沉着眼盯着意意看。
眼神是可怕了些,但意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心里想着是该叫老夫人还是叫一声妈,老太太就已经先给她解决了难题:“你来干什么?”
“来拿小白行李。”意意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态度也还算好,可老太太不喜欢她,偏就能挑出些错来,当即眉眼一横:“叫个下人来拿就行了,还自己亲自跑一趟,如果这儿不是南家,恐怕你也不会这么殷勤。”
她话里的讽刺放得很明显了。
言下之意,她是跑这儿来讨好谁来了。
意意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不过她说话向来不带刺,这会儿也同样是温温的语气:“我们家里的佣人今天放假了,就只有小葵一个人,她还得买菜做饭,让我们中午吃呢。”
老太太哼一声,“虚伪。”
意意觉得自己挺委屈的,她没说假话啊,心里也知道,不管她怎么说,都是不受老太太待见的,便抿了唇不说话了。
但是不说话也有错,老太太骂她“虚伪”两字,就是要听她说点什么,她倒好,给闭嘴了,故意冷落是吧,当即双眼一瞪:“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愿意还是不屑跟我说话啊?你甩脸子给谁看呢?”
意意被吼得心下一怵。
她哪敢甩脸子啊,老太太每次见她,有哪次是给了好脸色的了。
“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装可怜给谁看呢,我说你往这跑是献殷勤还说错了是吧?本来派个下人就能解决的事,非要自己来。”
老太太把她手上的小桶往桌子上一放,力道可不轻,桶底的一些泥土溅到意意裙子上了。
她躲了一下,纯粹是本能反应,也就那么一下,她就站定了,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百口难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