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在那一瞬间的警惕之后,因着文依婉本身没有攻击性,才将那抹警惕放下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
文依婉轻微一笑:“我可以不说么?”
“不行!”意意当即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对,眼神一闪,黯淡了下来,“傅医生拜托我来问问,他不好意思。”
意意极少说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有些不自然。
这个当口,她尚且还不确定文依婉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自然而然的瞒下了她寿命不久的事情。
文依婉仍旧在微笑,笑得那般没有力度,“看来是不好瞒着啊,我要是不老实的告诉你,恐怕你和傅医生会追着我问的。”
意意点点头,她双手掐在一起,内心也是紧张的。
文依婉轻轻的将自己的左腿的裤子挽了起来,病号服宽大,很容易就能推到大腿上端,可她每推高一寸,意意的眼瞳便下意识的紧缩一阵,一直到看全了文依婉腿上的伤,已经惊讶得面无人色。
“怎么会这样?”
除了被纱布裹着的那些旧伤以外,文依婉的腿上脚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新伤旧伤加在一起,还有好些是青乌的,颜色淡了,又被新的伤口附上。
“这些都是这么多年以来,我的前夫对我家暴留下的痕迹,我的刀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迟迟不肯出医院,是因为门口有保镖,我暂时安全,可是一到入夜,保镖不方便进来,他们也不好打扰我休息,我前夫……深夜的时候就会从窗户进来,对我打骂,他很聪明,不打我那些刀伤附近,偏在避开伤口的地方下手。”
意意瞳仁巨颤。
“这里,是他用皮带抽我,这里,是他用烟头烫我,这里,是他掐的,还有……”
文依婉哽咽了,脸上强撑着的笑容也没有了,她双手卷着上衣下摆,忽然顿住了,等有了莫大的勇气之后,才将衣服下摆撩起。
肚子和后背上的伤痕,更加的触目惊心。
意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真不知道文依婉是怎么熬下来的,这个人虽然没抱什么纯良的心思,但也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就算是有,这一身累累的伤痕,也已经将她所有的罪孽都抵消了。
意意再也没办法睁着眼睛看下去。
她上前两步,按住文依婉的手,将她的衣服给摁了下去。
或许文依婉也不想让自己的伤口久久的示人,顺着意意手上的力道,很顺从的将衣服放下去了,裤腿挽起的褶本就不紧,自动的滑落了下去。
文依婉苍白的启口:“我知道,你会来这儿,一定是傅逸白让你来的,他猜到我身上有别的伤,可是男女有别,他没好意思自己来,就拜托你来了是不是?”
意意没回答,感觉像是被一只手给扼住了喉咙。
文依婉接着道:“我和傅逸白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关心我不奇怪,只是麻烦你了,他想知道我的情况,你告诉他就是了,反正我的事,他都知道的七七八八,没什么的。”
意意眉心蹙了蹙,很难皱出褶皱来。
她说不出话,真的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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