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人,立刻关上门窗,置身事外。
“呸!你个司马驴,人多又怎样?看爷爷给你杀个七进七出!”郭壮亮起板斧,身后兄弟们也抄起武器,一副不知畏惧为何物的样子,只有郭胖异响的肚子略显尴尬。
司马良也不废话,占尽人数优势,直接围住开打。
郭壮一伙都是大开大合的路数,武器也多是板斧、大锤、狼牙棒,最常见的也是把大环刀。
气势一往无前,但不怎么用脑子!
原本人数弱于对方,却只顾冲杀,眨眼之时,就被司马良一伙,分割,逐个围攻。
郭壮武力高强,但灵活不够,对上刀法刁钻,不走寻常路的司马良。
不一会就被扎了两刀,好在反应及时,都是皮外伤。
可是奉大哥命,一直藏在最后,负责保护包裹的郭胖,看见大哥和兄弟们接连受伤,十分煎熬。
终于在一刻爆发,扔开包裹,从马车后抽出狼牙棒,杀入人群,野兽般的爆发力与气势,所有人都要退避三舍。
场面混乱,谁也没发现,掉在草垛,黑包裹中划出一把匕首,一个头发蓬乱的宫装少女偷偷爬出,她眉目间像极了,那位尼姑,只是比她更加,年轻,更加,风华绝代。
转回头看,哪怕郭胖,勇猛异常,终究不敌人多势众,外围手弩频频偷袭,壮汉们纷纷受伤,败下阵来。
只剩郭壮郭胖两兄弟,靠背迎敌。
几招巧妙的身法,避开板斧,司马良后退至一侧,其他手下,刀押着被俘的兄弟,逼上来。
“坛主!包裹是空的!”
“郭壮!你们把人藏哪了?”司马良面色一寒,原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这帮直肠子还知道留一手。
挥手刀架俘虏领口,威逼道:“郭壮,为了个无所谓的人,你要牺牲自己的兄弟吗?”
刀口紧逼,入肉三分,鲜血淋漓,但此人只字未哼,面无表情。
郭壮眼中怒火万千,却没有畏惧与纠结:“告诉你,就能放了我们?”
那蔑视的语气,像对方才是被要挟的人,讽刺的表情,好像再说:你把我当傻子了?
司马良咬牙切齿,这郭壮,一阵没脑子,一阵又精如鬼,总是被他牵着走。
“兄弟!先走一步,大哥替你们赚几个人头,随后就到,下去咱还开镖局!”郭壮看着兄弟,一手挥斧向天,一手撤碎上衣,双眼爆红,浑身肌肉震颤,青筋翻滚,亡命之像。
司马良无语了,跟莽夫无法交流啊!先杀了吧!剩下这么多人,不可能个个都是硬汉,先杀几个立威,挥手喊道:“动手!”
“啊!”
本要痛下杀手那人,一声惨叫,滚落在地,也打断了,郭壮赴死般凶狠的步伐。
一阵响动从后方穿来,众人转身诧异的看!
远处湖面,孤舟独影。
甲板上,一个黑衣男子,眼带忧伤,满面灰尘,一脸胡茬,身穿破衣烂衫,肩膀泛红。
手持单刀,那刀漆黑,满是锈迹,两指多宽,略长。
在男子手中,动作悠闲,蜻蜓点水,轻挑湖面,激起水波涟漪,从容挥刀。
那一刀在司马良眼中很慢,犹如一世轮回,缓缓落下,却气势如虹。
男子身后,好像滔天魔海,席卷而来,震颤灵魂的杀气,似要吞没司马良。
“啊!”“啊!”“啊!”……
接连不断的惨叫,十几人受伤倒地,司马良从中惊醒,满脸冷汗,再看男子,一刀结束,魔海消散,还是那样云淡风轻。
一舟一人,似是天上来,有一种缥缈,又有一种压迫之感。
船还远,惊恐就在司马良心中,失了淡定,喊道:“手弩瞄准,齐射!”
弩!历朝历代都是民间禁物,因为它太容易操作了,强大的威力,使它哪怕在一个孩子手心中,都能杀掉一个将军。
几十把手弩瞄准男子,齐发,他也不慌,仍用黑刀点水,但他身后的船舱里,飘也似的,闪出一个一脸秀气的小道士。
小道士抽出拂尘,好像作画般,在身前一抹,一片弩箭皆被卷入拂尘。
拂尘一转,又全还给司马良一伙,其中也有一些扎在几个壮汉身上,但都无碍。
收起拂尘,转身傲娇的看了一眼黑衣男子,像是在说:也不光你是来报仇的!
郭壮一看,这俩人的形象,本来黑衣男子看不太清,但这俩组合站在一起,就特别醒目。
“是…大当家,二当家!”郭壮本来想说,可又发现不知道他俩名字,就顺口说出了这句。
司马良想到九叔一伙,瞬间压力倍增,这么强吗?那当时怎么会被自己砍伤?完了!人家援军来了,别说完成任务了,能不能活都够呛了。
船靠岸,两人下船,小道士拖着半死不活的九叔,扔在司马良面前。
司马良几近崩溃,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自己擅长的盘算全然无用,甚至连开口都不敢。
一阵微风,枯黄落叶,从众人面前飘过,刺激到心态炸裂的司马良,他挥刀攻向醉汉,刀以诡异变换的姿态闪烁。
这是他今生最强的一刀,最莫测诡辩的一刀。
而在他眼中,醉汉,回答他的,还是那缓慢的一刀。
当!嘶啦!
司马良的刀震飞,一道一样位置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肩膀。
“这一刀,你欠我的。不好意思,有点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