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冰凉的风吹过森林,明月照着远山和树梢,周韧来到一片幽深的湖泊。他穿着黑色涤纶面料的羽绒风衣。狭窄的木质码头,蓝色鸢尾花和芦苇生长在湖岸,蒙蒙的雾气湿湿吹过脸颊,周韧隐约望见浅水处有一个女人纤瘦的轮廓,长长的头发,她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湖中央。
周韧感到诡异,那个女人为什么在这么冰凉的风里浸在湖水中?他想喊她上来,可是他惊愕地发现无论怎么使劲儿喊,喉咙突然被卡住了,就是发布出来声音!于是他眼睁睁看者那个女人渐渐让湖水没入头顶,消失不见,最后水面只剩风吹过的波纹。周韧想要往前迈一步,可是身体好像被定住了似的!他大骇!倏地睁开眼睛,发现是一场梦,他才平定下来心气。
梦中女人纤瘦的轮廓,和在日本京都时回廊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雨冷冷的,丝丝缕缕粘湿了车窗玻璃。周韧穿过街道,行驶在一片狭窄的巷子。他打开收音机,交通频道正在报道非洲战乱的新闻,因为他自己报社也有派往尼日利亚的记者,所以这个时间他特别关注收听。电台播音员说:“据新华社消息,今日凌晨三点,当地时间昨天下午五点,尼日利亚南部迪夸市军队袭击民众,炸毁了一家酒店,其中有两名亚洲记者遇害——”
听到这里周韧的心陡然紧张起来,他派了季诺去,刚好季诺所在的城市是南部,想该不会是季诺住的那家酒店被炸毁了吧?他马上要打电话给报社,李孝同刚巧来电,告诉他:“联系不到季诺,她住的酒店就是暴徒炸掉的酒店。赴尼采访的《谨报》记者都联系不上,信号中断,总编你看怎么办?”
周韧的心骤然冰凉起来,他的血往脸上涌,“她在酒店里面吗?你确定联系不到季诺吗?”
“是的。”
“你再问问大使馆!跟当地的警方和政府联系,让他们帮忙找找季诺!”周韧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好的。可是总编,现在尼日利亚国情非常混乱,他们有一半通讯设施毁了。我们可以上报我们的政府,组织救人。”
周韧几乎是吼起来:“你说救人!你的意思是季诺出事了吗?不可能!她很坚强!”
“在战争面前坚强不顶用,”主编不满地说,“你为什么只问季诺?我们派往尼国的记者还有一个,而且下落不明。”
周韧立即注意到自己失态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粗暴过,他一直都是温文尔雅地对待下属。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在下属面前特别提起季诺,这是头一次严重失去理智。但是他真心不想要季诺出事,是他强硬地逼迫她放弃食品案,转而赴尼日利亚。如果季诺出事,那么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一次失策的决定。
不过这个不足以让他自责,事业上失策永远难免。而季诺,他感到她突然没有了!为什么我要这么惊慌?我是在恐惧吗?他像坠入了无底深渊,双眼失神地略过车窗外的雨,突然!他发现自己居然双手离开了方向盘,他完全陷入担心季诺的思绪里了,现在车子脱离了道路,失去控制般向路边墙壁撞去。一截长而锋利的玻璃刺入他的右手虎口穴,被路人看到送进医院,他因为撞击到头部而昏迷了三小时。
苏贤社长、周赫、前妻苏苏、儿子、全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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