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瀚暮争争吵吵,怒目相向商量完下一轮的作战计划后,已经疲惫不堪。
我兀自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站得太久,有点头晕目眩,竟然视线一片模糊,看不清前方的路,我只得闭上眼睛一会,稳定一下心神,才大步往前走。
为什么确定好作战计划,我没有任何兴奋感?我头也不回朝他安排给我的帐房走去,一步又一步,步步沉重。
我脚步蹒跚,心情沉重地回到帐房,神志似乎还不够清醒,我无力地扔下手中的剑,我整个人虚脱般直直躺了下来。
我是那样的累,我那样的疲倦,我真想从此一睡不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用烦。
我以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入眠,我以为我一躺下就会梦到娘在对我微笑,但为什么双眼闭上了人却那么清醒,为什么闭上了双眼,心依然乱如麻?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躺着又爬了起来,爬起来又躺下,始终不能将浮躁的心静下来,不知道是这里太陌生,还是我离沧祁离已经太近了?
沧祁,你是否能感受到我的气息?你是否能感受到我此刻的矛盾与不安,你是否能感受到我的煎熬与疼痛?
娘此刻更是近在咫尺,但却感觉远在天涯,但我不能与她相见,也不能不能缓解她内心的痛苦,娘你为什么还要酗酒?我愤恨地咒骂,瀚暮你这厮为什么连一个女人都照顾不好?
娘你不是对我说心要够硬,心要够冷吗?风儿做不到,难道娘你也做不到吗?
我不去找娘,并不是怕了瀚暮,而是怕现在去瀚暮帐中找娘,只会徒增娘的内心羞辱而已。
一想到娘我就郁悒无比,现在瀚暮戒心那么重,要带走娘谈何容易?
事有轻重缓急,此刻迫在眉睫的是将沧祁打败,将沧军击退,要争取赢的时间只能靠这两个月。
两个月内局势不能扭转,我娘的事情拖无可拖,狄王忍无可忍一定会再次发兵,到时想取胜更是难上加难,瀚国的局势只会雪上加霜。
无奈还是无奈,纠结还是纠结,我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在静谧的夜晚,这声叹息竟是那样的清晰绵长,让人柔肠百转。
一整晚,思绪万千,怎么理都理不清一个头绪,我睁大眼睛努力地去思索,希望能找到一个让自己心里舒服点的做法,但结果发现只会徒劳无功。
天微微亮的时候,我已经站了起来,既然无法避也无法躲,我只能勇敢地去面对,我出了营帐,召集我在邺城的所有军队。
他们看见我平安归来,兴奋地大喊大叫,声音让整个军营也沸腾起来,那激动的脸让我动容,甚至有些铮铮铁骨的男儿当场洒下几滴英雄泪。
那是出生共死的情谊,那是永生永世不能忘记的生死相依,看到让我不禁眼睛湿湿的。
“兄弟们,我已经平安归来,今日我站在这片土地与兄弟们再一次流血流汗,保卫我们的家园。”
我的声音有力而富有感染力,声落掌声雷动,欢呼声不断。
“我们能打败狄军,也一定能打败沧军,我们能守住邺城,也一定能守住芜城,因为我们是最强大也是最团结的军,因为我们会誓死捍卫国之尊严,我们会用我们的血,用我们的生命守卫我们的家园。”
我洪亮的声音在广袤的天空回荡,将士们的呼声在辽阔的土地此起彼伏,那高举的双手,那朝气蓬勃的脸,那充满希望的眼睛,让我顿时豪气万丈。
这一仗我一定也能赢,沧祁我一定也能打败你,但沧军的兄弟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怨你们的虞少将。
因为我没有选择,因为我已经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但想起沧祁,心又禁不住往下沉,怎样沉都沉不到底。
沧祁,对不起,我要赢你必须出此下策,我要赢得这场仗必须要让你身败名裂。
为什么决战的计策我已经想好,我的心为什么那么痛,痛彻心肺,痛到连呼吸都觉得难受,痛得想策马狂奔,大哭大笑一场?
“你准备好了吗?”
瀚暮问我,他轮廓依然冷硬,但此时他看我双眼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切,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太过于冰冷。
“我准备好了,将士已经在前面侯着等待我们一声令下,难道你没有看到吗?”
我冷冷地说,双眼望前方,那是沧祁驻军的地方,沧祁我来了,但却没想到是——
“我是问你的心准备好了吗?如果觉得太难,我们换一种战略。”
他沉声说,声音微微沙哑。
“不用了,要想赢心就一定要硬,要想不亡国手不能软。”
“拿命去博,太危险了,换第二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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