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沉稳地响起,我反倒没有了之前的恐慌与紧张,整个人冷静下来。
但当沧天涵走进来,我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许是他身上的寒气太过于摄人,许是他的双眼过于凌厉,让我感到这个宫室一下子变冷,整个人仿佛已经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四王爷这般千里迢迢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我压低声音,想让自己显得沉稳一些,但发出的声音还是带有微微的颤音,显示我的紧张,对着他我无法不紧张。
“本王为了何事前来,你不知道?”
他的声音如他的身体一样冷,带着冬日的寒气,说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让我有很强的压迫感。
这个时候我的特别想站在桌子与他对话,我也想让他尝尝什么是矮人一等的滋味,要不拿一个火炉出来放在他身边,让他身体的冰块悉数融化,最后整个人融化成一滩水。
“四王爷有事请说?”
“四王爷?你似乎称我夫君更加恰当。”
他冷哼一声,带着薄怒。
“夫君?有你这样的夫君吗?时刻想着要灭我瀚国,将我置之死地?”
想起他处心积虑,挑起瀚国内乱,想起他游说狄国结盟,攻城略地,一时怒火上来,竟忘记了害怕。
“就算本王不灭瀚国,迟早也有人灭掉你瀚国。”
他傲然直立,似乎天下唯他独尊一般,头微微昂起,似乎世间万物都被他踩在脚下一样。
他竟站在我瀚国的皇宫,说出这般话,他是何等的狂傲。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瀚国是不会灭亡的,就算你死了,我们瀚国依然屹立不倒。”
“你——你——你居然敢诅咒我?”
他一个箭步向我冲来,那手猛地往我下巴钳来,他应该气极,兴许从小到大也没有敢对他说这样的话,我赶紧弯身,躲过他伸过来魔爪。
“沧天涵,你不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哪里?这里是瀚国的皇宫,不容你放肆,你以为这里还是你的王府,任由你胡作非为?站在你面前的也不是你那些惟命是从的女人,而是瀚国女王。”
“瀚国的皇宫又如何?瀚国已经国中无人,要本王的女人当女王?真是发疯了,这样的国家不亡,什么国家才亡?”
他的笑容敛去,整个人显得又冷又硬,眸子闪烁着摄人的寒气。
“你今日过来难道就是想跟我说你要灭我瀚国?如果是我真的佩服你的胆量与狂妄,有本事你当着我瀚军将士,将你之前说的这段话再复述一次,我看你是否还有命回沧国?你是不是想尝尝被人剁成肉酱的滋味?”
我的声音在加大,怒火在升腾,我就要当女皇,我就要凌驾在他之上,气死他。
“你别在这里唬我,要将我剁成肉酱你早就剁了,你敢杀我,你不怕担负谋杀亲夫的罪名?我光明正大求见,若我堂堂沧国王爷死在瀚国,沧国举国震怒,你能善了?”
他斜着眼睛看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看到他这副自以为然的样子,我就生气,谋杀亲夫又如何?他不是一直想将我赶尽杀绝吗?现在来跟我说仁义道德?
“我过来是想问你,你那封书信是什么意思?”
他冰冷的眸子顿时燃烧起一团团火焰,虽然我看出他尝试努力克制,但他那紧握的拳头,拳头上突起的青筋,无不显示他此时已经变得怒不可遏,原来他真的是为那封书信而来。
“难道我在信上写得还不够明白吗?”
“瀚御风,你就是那么迫切与我划清界限?你就是那么迫不及待地离开我?”
他眼里的怒火更盛,脸色变得铁青,但眼眸深处又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眉头紧皱,似乎正在品尝一枚又苦又涩的果子。
本来还想挖苦他多几句,讽刺他多几句,看到他这般,所有的话在嘴边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我宁愿他恶狠狠地臭骂我,我宁愿他像刚进来时那样,又冷又硬,傲气冲天,但我最怕他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你反正都不爱我,现在我们划清界限,你以后要想侵占我瀚国不是更名正言顺吗?如果你实在不舍得我,你也可以当我的皇夫,做我的臣子,听我的话,向我行跪拜之礼。”
“若你做不到,我也不顾惜颜面,允你休了我,我这样对你已经仁尽义尽了,起码顾全了你的面子,难道这样子,你还有怨言?”
“我堂堂沧国王爷,绝对不会过来瀚国做你那所谓的皇夫,但我也不会休你,你踏进我王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属于王府,你生是我沧天涵的女人,死也是我沧天涵的鬼。”
他恶狠狠地对我说,坚决得不容置疑,双眼发出凌厉的光芒,那锋芒太刺眼,在耀眼的锋芒之下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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