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了,也没有见有什么事情,估计是——”
他没有往下说,我知道他想说我多心了,但我心中始终不安,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我的身体是百毒不侵,但如果他们都中毒了,就算我有三头六臂,我都逃不回去,并且如果他们都死了,我逃回去又有什么用?
“大家稍安勿躁,本皇不能拿你们的性命当作儿戏,所以我们必须再等等,就请兄弟们再忍忍,饿了就吃点干粮,这么多天都是这样,也不差今天一天。”
如果这水有毒,那就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而是全军覆灭,我希望一切都是我多心,因为很多战马都在小河里喝过水,如果小河中的有毒,那他们的马?我真的不敢想象。
士兵们听我这样说,也安定下来,毕竟他们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平时也吃苦惯了,即使几顿不吃,也不会怎样,只是刚才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而已。
就在我胡乱猜测的时候,突然有士兵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说有大量马匹口吐白沫倒地而亡,听到这话刚刚吃了点饭菜的厨子,吓得脸色煞白煞白的,连身体都抖了起来。
我看到他们眼里的惊恐和绝望,那种对死亡的恐慌与绝望,我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他们,我害怕看到那样的眼神,对生的留恋,对死的恐惧。
我在祈求他们吃得不多,不至于没命,但是这个世界总是那样残酷,没多久他们的身体就抽搐起来。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口吐白沫,痛苦而死而没有任何办法,原来亲眼看着一个人慢慢死去竟是如此的残忍。
其实我可以救他们,我记得我以前沧天涵中了蛇毒的时候,我就是用自己身上的血,救了他一命,如果我用我身上的血,他们兴许能活下来,我也闪过一丝的犹豫,但最后我还是没有救他们。
我觉得自己真的好残忍,但我却不得不这样,如果让众人知道我身上的血能解毒。
万一再发生这样的时候,我绝对相信会有人为了保命拼死也要杀了我,并且到时我会被人争夺着喝尽最后一滴血,甚至连肉都吃了。
人为了活命很多时候会泯去人性,我从来不把人想得太坏,但我也不把人想得太好,但看到他们如此痛苦地死去,看到那些我原本可以救活但结果依然死去的人,我的心憋得很难受很难受。
在场的士兵那脸都吓的白白的,他们原本带着不满的脸现在写满了感激,生与死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一线。
我叫人将这几个厨子埋了,然后去看了看那倒地的马匹,死亡的马匹多得超出我的预算。
看着满地的死马倒在旷野中,我感到一阵悲凉与心寒,但心寒的同时我也暗暗的庆幸,好在那两个嘴馋的士兵去捉鱼,让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好在自己制止得快,并坚持住了。
如果今日三十万大军全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就剩我一个孤独站立在他们的尸体中间,我估计我会疯的。
看到死亡的马匹,我真切地感到原来死亡真的离我是如此近,这场战面对不只是真刀真枪,更有暗箭无数,到处都是阴谋,到处都是陷阱。
一不小心真的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在这里我已经感觉我到了硝烟滚滚的战场,甚至比战场还要更恐怖。
沧天涵这次估计是已经下定决心灭掉我们瀚国了,既然他能下毒,估计附近已经埋伏着他们的人。
我的一次感到如此心寒,每个毛孔都扩张起来,四周都充满了危险,这里我感到有无数眼睛在黑夜中觊觎着我,让我全身冰凉,今夜在我眼里不再美好。
士兵们胡乱吃了点东西就睡了,每个人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只有凝重,甚至有些士兵的眼里出现了慌乱。
这里空气也不如之前的清新,天上没有星星,月光也被乌云遮挡,我感觉这天空不再高远,而是离我很近很近。
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我这的胸闷,我想大喊大叫,却发现没了力气,怎么喊也喊不出来。
我还没有到达真正的战场,已经感觉到步步惊心,那楚律那边呢?
之前虽然也有担心他,但总觉得凭着他分析判断力,应该能撑着等我过去与他回合,但现在我越来越不确信,有沧天涵这样的敌人,有什么是可以预料的?
我真的害怕我到达的时候,楚律他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不会言语,如我父皇那样,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害怕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我害怕摸着冰冷的尸体的感觉,黝黑的夜我独自吹着凉风无法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