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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金粮脸色一白。
容毓面无表情。
脚趾在鞋里缩成团,这双鞋不保暖,刚才踩了雪,这会儿就冰凉了。
他又道,“只要你点点头,一百两我立马给你。”
何金粮有些怕,往后缩了缩身子。
这男人是什么来头,怎么还要杀人吗。
苑福宁点点桌面,“容毓。”
后者就像听见圣旨似的换了一副神态,又重新坐下。
翘了个二郎腿。
右脚上的鞋一定是鞋底子磨破了,否则怎么这么凉。
何金粮:“容毓?”
“你是容家的人?”
她大吃一惊。
容毓:“你要是说出去,我可就要不客气了哦。”
还不等何金粮再回话,陈少卿一大群人乌央乌央的从屋里出来,看见满脸惊诧的何金粮还愣了一下。
陈少卿:“这姑娘怎么了?”
容毓连忙站起来,“表哥,这是何老先生的女儿,怀着孕,估计是吓着了,你快给她也把把脉。”
“帮她看看,要不要吃药?”
说这句话时,他微微侧目看着何金粮。
后者被彻底吓着了,连连摆手往夫婿怀里钻,“我没事,没事的。”
陈少卿拿帕子擦了擦手,奇怪的看了容毓一眼,然后把帕子塞到他手里。
“你们这婚事,照我看还是先不要举行仪式,这里摆个酒请村民吃顿饭就算了。”
“我城里房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哪有在这办酒的道理呢?”
“收拾东西,赶紧跟我回去。”
福宁和容毓对视了一眼。
跟着陈少卿出去了。
这两天的吃住加在一起,陈少卿拢共给了何老爷子和梁大娘五十两银子。
大娘接钱的手都是抖得。
甚至还拉着福宁,叫她一定多来徐庄走一走。
容毓临上马车前,往后望了一眼,何金粮就缩在人群里。
“徐夫人,那东西你还卖不卖我?”
何金粮一哆嗦,慌忙摇头,“不卖,不卖。”
容毓惋惜极了。
又道,“那这样吧,俞先生的房子我们打算买下来了,你既然要住在他边上,就拜托你帮我们时不时看一眼,别叫什么闲杂人等进去了。”
容毓眉眼一压,声音微微放低。
“扰了俞先生清静就不好了。”
何金粮忙不迭的点头。
再不点头,她怕连自己也会跟着没命。
回扶州的路上,福宁才觉得浑身的力被卸了下去,从头顶到脚心,没有一处不是累的。
她靠着车壁,望着窗子外的天地。
容毓在她腿上搭了一件衣裳,“天冷,别生病了。”
福宁没挣扎。
陈少卿坐在容毓的旁边,狠狠给了他一肘击,但被容毓眼疾手快拦下了。
容毓:“你干什么?”
陈少卿:“我也冷,你怎么不给我个衣裳?”
容毓:“只有一件衣裳。”
陈少卿翻白眼:“小爷我从城里赶出来救你们俩,屁股都要颠掉了,还搭上了五十两银子,你连句谢都没有。”
苑福宁:“回去就请你吃饭。”
陈少卿:“爷要吃最好的玉满楼。”
苑福宁耸肩,“玉满楼进不去,咱们这又没有官员。”
陈少卿:“你是举人也不行?”
苑福宁一怔:“我倒是没试过。”
陈少卿:“那待会儿试试去,要是能进去,且准备好你的钱包吧。”
苑福宁无奈一笑,“好,陈大夫想吃什么,我们都点,成不成?”
陈少卿一哼。
容毓警告他:“你悠着点。”
陈少卿眼神回他:怎么了怎么了?能不能进去还两说呢。
容毓蹬他:别乱花苑家的钱!
陈少卿:你还不谢谢我?要不是我拦着你俩今天就成亲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容毓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用你多嘴。
苑福宁看着窗外,两排护林树外是开阔的田地,再往前就是茂密的树丛。
马车猛地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