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是站在这里的若是季思问,你还会这样问吗?”
福宁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捏住了。
“你什么意思?”
她紧紧盯着容毓这张脸,从他的五官里看不出季思问存在过的丝毫痕迹,但她依旧紧紧盯着。
“季思问是你吗?”
“是你借别人的躯体又回到我身边了吗?”
她问的很急,甚至有点燥。
他那样期盼的看着他,希望他能轻轻点个头。
那些习惯...
那些巧合...
那么多的偶然...
一定是真的吧?!
容毓的心就像被剁了馅似的。
脸上的难过,他也丝毫不加以掩饰。
她越期待,他越心伤。
容毓长长的叹了一声,声音都带着颤抖,吸了吸鼻子,呼出一口冷气。
“福宁...”
他的嘴唇干的发苦,这两个字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喊出来。
“他已经死了。”
他看着她,死死盯着她,
“我只是想告诉你,”
“季思问在,你不会怕。”
“容毓在,你也不必怕。”
我的命都可以为你豁出来。
他看着苑福宁,她的眉眼那样好看,就像上天捧在手心里精心雕刻过似的。
这张脸,这双眼,无数次在他的梦里出现。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苑福宁的呢。
是在俞家刚睁开眼,和福宁对上的那个瞬间,
还是她揽着自己,教他一笔一划写名字的时候,
亦或是梦里那个穿靛蓝色长裙的姑娘?
容毓自己都不知道。
他眼睁睁看着她眼底的期盼一点点湮灭,最后化成半抹无奈的笑,又胡乱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刚才晕了头。
容毓没由来的畅快。
从前他觉得福宁心里有谁都行,只要人在就好。
现在,他连她的心也想要。
湮灭吧。
苑福宁。
季思问早死了,你有的是容毓。
回程的路上,福宁一句话都没说,她有些怅然若失,说不上来心里是失落还是开心。
他说他不是季思问。
但世界上真的会有习惯喜好都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吗?
那她现在心里的种种...又是因谁而起。
是容毓,
还是被她当做季思问的容毓。
她不知道。
这一晚上,苑福宁都不曾睡好,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打滚,最后噗通坐起来。
陈真被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姑娘?”
苑福宁:“今天去季家上香了吗?”
陈真纳闷的看着她,“我每天都是早上去的,怎么了?”
福宁摇摇头,松散的长发披在脑后,她抱着被子只觉得身上发冷。
陈真叹了口气,又搬了条被子出来盖在她身上。
“是不是四爷欺负你了?”
福宁没回答,愣愣的看着前面发呆。
“真儿,你说这个世界上,既然有人能穿越,那会不会...有人死了,又在另一个躯壳里重新回来呢?”
陈真披着衣裳坐在床尾,叹了口气,慢慢拍她的后背安抚着。
“世界上像咱们夫人那般奇妙的人,能有几个?”
贺小姐是重生而来的事情只有她和陈真知道。
贺小姐的身体一直不算太好,咬牙熬到女儿科举后,病痛就像山崩似的袭来。
弥留之际,贺小姐叮嘱了她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