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
事到如今,不管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为了胸中的抱负,他都必须实话实说。
所以,面上挂着淡淡笑意的裴炎,风轻云淡的拱手言道:“是,臣承认,是陛下派臣监视你的。臣的调任,殿下可以拒绝,但陛下也会派别的人来,就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如臣这般推心置腹了。”
“殿下应该能看得出来,臣是个有野心的人,臣只不过是想把身上这件绿袍换成紫袍,把乌带换成金带。所以臣不想开罪现在主,也不想开罪未来主。当初臣不那么做,殿下又怎知臣的能力呢!”
好嘛,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文人的闷骚劲头儿,倒是让他展现的淋漓尽致。这家伙不旦轻描淡写的将其做过的事一笔带过,更是如郝处俊一般,挑拨起李贤的野心了。
老实说,李贤是真没想明白,他们都是从哪看出,老子有窥视储位的野心了?李贤眯了下眼,并没有说话,反而抬手示意他继续。
“殿下放心,臣会事君以诚,事君尽礼,毕竟这份姻缘(因缘)是陛下所赐!所以日后,殿下对臣还是不要轻慢,和臣好好地相处吧!”
恩,领教了,河东裴家不愧是集千年文华的世家,即便是小人,也端端如此的厉害。
“裴宫监,你呀,太高看本王了!要知道,本王可是因办差不利,无故锁拿朝廷大员,灰溜溜的被赶到北都的。”
“你就不怕自己棋差一招,让自己大好的仕途,付诸东流?”
李贤说的这话,裴炎还真仔细斟酌过,可仔细比对后,他还是选择随李贤北上。而且,雍王殿下已经把问题摆出来了,他要是不答,也就没脸继续跟着了。
.......,裴炎觉得自己出的主意,不能说尽善尽美,但足够让雍王挽回丢失的面子。可雍王竟然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笑而不语,是他真的心胸开阔,还是什么。
反正裴炎是没搞明白,叹了一口气,进而言道:“有言如此且不用,岂有药石针膏肓,旧疾病已然成疮,殿下还在纠结,是不是被什么阿猫阿狗,轻轻地咬了一口吗?”
裴炎表情,有点哀其不怒,怒其不争的意思,而李贤也只是眯着丹凤眼,仔细扫量着裴炎。
待裴炎觉得脊梁骨嗖嗖地冒凉风,李贤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淡淡地说了一句:“裴宫监,本王必须承认,你很有才华,或许比本王麾下其他的文官,都有才华。”
“可你记住,势利之徒这个词汇,并不能掩盖所有的马脚,想得到本王的信任,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说完这话,李贤还拍了拍裴炎的肩膀。这两下虽然不重,但却拍的裴炎心里咯噔咯噔跳,空唠唠的没有着落,冷汗也随着额头缓缓地流下。
也许是小孩没娘天照应,正在裴炎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话之时,帐外传来了阵阵的欢笑声,将雍王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过去。
而雍王出帐之后,裴炎长长地出了口气,用袖子擦擦额头,喃喃着:“叔公真是慧眼,这位殿下真是不好相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