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矛盾再大,在这种背景下也是小毛病,况且还有那么多原辽东军的将士,作为他们的同袍,李贤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可是殿下,这种事绝对瞒不过二圣,没有他们的点头,能行吗?”
狄仁杰不是怀疑李贤所说的真实性,而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拿国作本,除了二圣不做他想。
即便李贤说的对,李贤这么横插一杠子,纯粹自找麻烦。为了所谓的义气,还很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狄仁杰不得不提醒李贤,他的待遇在皇子诸王的授爵中已经不低了,并州大都督,晋阳留守,这已经是顶了天的。
如果判断错误,或者被人拿住了短处,殿下在辽东苦战两载的辛劳,也将付诸东流。
“怀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本王从司空东征时,年纪小,经验少,残酷的战争,并不会因为我是皇子就眷顾于我。”
“本王能在一场场大战中活下来,一靠祖宗的庇佑,二则就是弟兄们以命相保。现在本王富贵了,就不管他们吗?”
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与那些在养尊处优的皇子王孙不同,李贤更看重的是情义。对于他来说,如果生活中只剩下名与利,那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嗨,臣活了半辈子,如殿下这般重情轻义者,平生仅见,相信官场上也不会再有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王侯将相们眼里只有名利、功业,已经渐渐失去了“人”基本的感情。
对于一个藩王来说,李贤比他那些叔伯兄弟,更有资格吃老本。
可人家没有,还是为了同袍的安危,愿意抛下自己一身的富贵去赌,狄仁杰这做臣子的,还能说什么呢!
“怀英!在并州的一众文官中,你是本王最信得过的一个。所以。”
说到这,李贤还招了招手,门外侯着的侍卫副总管程伯献,捧着一条盖着红布的长盘走乐进来,单膝跪地。
而掀开红布,长盘中赫然摆着两物:一枚并州大都督的金印,另外那个,则是一根造型奇特、通体乌黑的锏。
“蔺仁基是陛下的亲信,他的话在御前还是有些分量的。本王已经派人呈书给陛下,请求进京觐见,御前陈奏。”
“可并州这么大的都督府,不可一日无主,不可让蔺仁基耽误了本王的驰援计划,所以本王将这枚金印及亢龙锏交给你。”
“本王走后,并州大都督所辖文武官员,军政民务均由你一人节制,有敢不从者,不论官阶,立斩不赦!”
李贤的这份信任太大了,即便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心如平湖的狄仁杰,也不得不动容。要知道,在并州比他资历深厚的人,可是大把的有。
雍王能将这全部的身家都压在他身上,足见对其的看重。读书人嘛,向来奉行的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狄仁杰自然也不例外。
激动的从李贤手中接过长盘后,狄仁杰正色言道:“臣必不负殿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