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官商勾结,那这陈州的商铺,自然多官员参股分成。灾民这么一哄抢,损失的归根到底是他们。成堆的物资,都便宜了那些饥民,谁能不气。
原以为曹王不过是赌气,觉得在陈州就藩受到了慢待,?赔个礼、道个歉,堂堂的皇叔,还至于跟下官们计较太多吗?没得失了天家的体面。
但这位爷倒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王府被抢不说,还把他们都拐带了。士者不屑于言商,他们更不便承认,这口闷头好,吃了个结实。
这不,在王姑姑的别苑中,?诸官、商人,已经争吵如沸,尽皆是对曹王纵民抢掠的行为指责。
“瞎搞,瞎搞!按察使近在咫尺,他就不怕被马遵捅到御前!”
“你还别说,没准人家真不怕,他的两个儿子,不都在北衙带兵么!”
“狗屁!在禁卫军当差的宗室子弟多了。他就是仗着自己是皇叔,拿咱们解气玩呢!”
“老夫倒要看看,饥民造反了,他的王爵到底保不保得住!”
大伙可是恨毒了曹王-李明,可又真拿他没什么办法,就算是联合上本,人家曹王也有的说,毕竟他的王府是最先被打劫的。
钱财还是次要,?要是让这些饥民骑在头上习惯了,?以后还压得住么?反抗习惯了,不仅官府威严扫地,?他们也休想在压榨出一份好处来。
陈州是他们经营了几代的成果,如果让曹王这一下就给推翻了,那大伙怎么办,子孙们怎么办?
“必须要想办法制止曹王,否则我等在陈州便无了立锥之地。”
“怎么制止,折冲府、河防营,无刺史手谕不得入城。原本以为他是开玩笑,谁知道他玩真的啊!”
见大伙吵成了一锅粥,面色阴沉的同知州事-刘伟治,拍了拍桌子,制止了争吵,并摆手挥退了周围伺候的人。
“慌什么,成什么体统!”
“自大唐立国数十载以来,什么风浪是我们没见过的。”
“让一个膏腴子弟吓成这样,你们好大的出息啊!”
喝斥忘了诸官、商后,刘伟治扭头看向讳莫如深的长史-范和。他可是无错被褫夺了官位,这里面损失最大的是他。
范和是他们陈州的“女婿”,虽然是外来户,但多年来与陈州诸府也算是一体同心。可外人终归是外人,?连话都不说,?是不是没什么诚意。
“长史,你的意思呢?”
“问我?”
“是啊!你是诸官之长,当然要问过你的意见。”
“要我说,那就给曹王一点颜色。”
曹王闹,饥民闹,那所幸就都闹呗!改变策略,放灾民入城,是曹王一手包办的;折冲府、河防营又是勒令封境的。
如果,在这期间,发生了灾民哄抢府库,夺取兵器,意欲谋反之事。朝廷追究起来,第一个要问罪的,就是他曹王。
“这么闹,会不会弄得没法收拾。”
“就是,他们曹王府在陈州才多少财产,可咱们呢,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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