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
经过他们这么一扔,好人也得被砸惨了,更别说伤痕累累的郑鸿等人了。
骂声更是鼎沸,直娘入老子都算是客气的了。要是没有官军拦着,跑上来生吞活剥他们,也不是什么令人奇怪的事。
“乡亲们,乡亲们!你们静一静,听本官说。”
“州官县吏,替天子牧守一方,所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将地方治理成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王道乐土,是为官者的责任。”
“本官是刑官,干不得征粮纳赋的差事。可本官知道,谷子多少钱一石,鸡蛋多少钱一斤。”
话间,从差役手里接过棒子,候思止毫不客气的冲着郑鸿等犯官一通乱打,打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围观的陈州百姓都看傻了,因为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官。
“看着一张张,从他们府邸、私产中查抄的金石玉器明细。饶本官见多识广,也是觉得咋舌啊!”
“老实本分的要挨饿,要卖儿卖女,这个世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做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
所以,皇帝下了圣旨,陈州涉案的官员、胥吏的财产家业一律抄没,所得金石玉器,全部用于陈州赈灾、抚恤。
为他们修缮房屋、购买农具、耕牛,恢复生产。不足的缺口由户部即行调拨。要让陈州的百姓,沐浴于盛世的光辉之下。
而这些犯官、反官,审结一个,杀一个,他们的尸体就挂在这柴市的旗杆上风干,以警示后来人,勤政清明复清明。
“当然了,陛下就是陛下,他老人家悲天悯人,垂爱百姓,这一点,我等臣下是一辈子望不到向背。”
“可本官还没想好,如何杀他们,才既交了皇差,还能让乡亲们解了气!”
“来来来,本官是个粗人,没那些劳什子规矩,你们尽可畅所欲言,咱们就只当交流一下心得。”
候思止这话一出,高坐在监斩台的曹王,差点没被这家伙气背过去。行刑就行刑,扯这么弯弯绕干什么,还他妈有商有量的,真当来柴市买菜啊!
这还真是,大唐开国以来,最荒唐、滑稽的一幕,监斩官与老百姓,商量着怎么行刑。别说看了,想都没敢想过。
“殿下,有些事,拦不住的。”,说完这话,谢佑还指了指下面群情激奋的百姓。
他们可都是红眼,不认识什么曹不曹王的。如果,李明现在站出来制止,他刚刚积攒的人望立刻便会消散,陈州这封地也就呆不下去了。
李明不是不同意杀,可文人有文人的坚持,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如此折辱官员,视为刍狗,穷尽一切办法折磨,这不是办案,这是赤裸裸的糟践啊!
当然,他也明白民情如洪,挡是挡不住的。而且,百姓让侯思止煽动成了这样,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是啊,谢将军所言即是!酷吏的春天,陛下用人的方式,越发让人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