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场。修整间。
万俟疑正在包扎伤口,此时的他才结束一场考核,腰间被齐齐整整地切了道伤口。皮肉翻开来,极为狰狞,只是看上几眼便会令人觉得疼痛不已。
他洒上药粉,动作利落地包扎起来,全程手指都未曾抖上一下。
包扎完毕,万俟疑也没急着换衣服,而是握着玉佩,低声说了句,“前辈,我今天的表现怎样?”
过了片刻,玉佩中的程沐筠回道:“可。”
万俟疑化用龙气的方法,除去运转心法之外,便是反复的在武道场上同人比斗,并且受伤,借附着在伤口之上的各种武道之气驯服磨砺龙气。
除此之外,屡次受伤也可隐藏自身实力。
万俟疑如在武道课上表现得太过抢眼,定会引起东泽王以及其他人的疑心。他便只能次次受伤,表现出极为平庸的模样。
这样,才有机会能回到北川国。
这几年,陶宁渐渐长开,爱慕讨好他的人越来越多。陶宁对万俟疑越好,他受到的针对便越多,受伤也越多。
尤其是在武道课上,那些人更是毫不留情地下死手。
比如今天,如不是万俟疑躲得够快,那一刀估计能将他斩做两半。
“前辈,今日的伤口好痛呀,晚上我能不能进玉佩中休息一会?”万俟疑捏着玉佩,轻声说了一句。
程沐筠严厉而冷酷,“不要撒娇,此人功法特殊,伤口之上留下的气对你化用龙气大有裨益,没有闲暇浪费。”
“嗯,我知晓了,可前辈,今夜是我生辰,能否……”
“不可,生辰有何重要?你心态依旧太过幼稚。”
程沐筠当然知道今日是万俟疑生辰,也知道今夜有重要剧情将要发生。
总之,为了进度条考虑,他今日是万万不能出现的。
与此同时,在武道场的观赏席上。
陶宁见万俟疑受伤惨败,虽知道对方体质特殊,且此时只是在隐藏实力。他依旧是心急如焚,跳下椅子就要去往休息室那边。
“宁儿,去哪呢。”
他袖口一紧,转头看见是他的二哥。
“二哥,我有急事。”
二皇子吊儿郎当地笑了下,“你能有什么急事,武道课不都是做做样子吗?”
他不喜欢武道课,向来都是糊弄过去。东泽王宠他,也没准备把他当继承人培养,便随他去了。
像陶宁这样的咸鱼态度,反而不会引起他那些哥哥的敌意,加之他长得好看,东泽国其他皇子对他都颇为宠爱。
比如东泽二皇子,向来喜欢逗弄这个弟弟。
方才他才结束在另一边武道场上的比试,听人说陶宁在此处,便赶了过来。
未曾想,他这好弟弟居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向着另一个方向和火急火燎地奔去。
一看,便知是要去找那北川质子万俟疑。
二皇子向来不理解陶宁为何那么看重万俟疑一直护着那么个玩意儿。
陶宁虽得了东泽王的特许,不用参加武道课业考核。他却依旧顶着夏日炙热的太阳出现了,脸被晒得红扑扑的,依旧不肯回自己宫殿去歇息。
他皱着眉跺脚,“哎呀!二哥,你行行好放我过去,万俟哥哥受伤了,我要去看看严不严重。”
东泽二皇子嗤笑一声,“宁儿,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那么看重那么个东西,长得丑不说,武道上也平庸得很。”
陶宁心中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道我这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你懂什么。
然而,他脸上还是绽出个天真的笑容来,“我们是好朋友呀,再说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二皇子知道陶宁说的是当年龙隐山那事,陶宁掉下悬崖,是被这北川质子救了回来。
然而,如果不是那万俟疑失踪,陶宁也不会去找他,也不会掉下悬崖吃了大亏,用了整整大半年的时间才调养好身体。
当初东泽王因此事大怒,把那质子扔到水牢中关了三天。
后来还是陶宁醒来,带病在父皇寝殿外跪了一个时辰,才把万俟疑救了出来。
二皇子叹了口气,回想一下万俟疑脸上那诡异的黑色纹路,觉得自家小弟弟大概是癖好特殊,才会一直对这人喜爱有加。
喜爱的话,那就玩玩好了。
二皇子上下瞥了一下陶宁,也差不多该是知人事的时候了。
他嘴角勾起个笑来,凑到陶宁耳边,低声问道:“来,跟二哥说,你是不是看上那北川质子了?”
陶宁面上一红,“二哥你,你胡说什么呢?”
二皇子心下明了,“喜欢的话,那就上手玩玩好了,你可是东泽国尊贵的皇子,能看上他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陶宁推了一把二皇子,“二哥!”
二皇子见他眼神乱飞,更加确信自己说中了陶宁的心思,话头一转,“算算时间,也该是到了换质子的时候。像万俟疑这种完全不受重视能力平庸的质子,满了约定的五年之期,父皇也不会再留他。”
他直起身体,手指一转,扇子在陶宁额上敲了一下,“届时山高路远,可就再也见不着咯。”
陶宁愣了一下,有些迟疑,脑海中浮现出这几年同万俟疑的相处来。
两人之间的关系,看来似乎亲密,却始终隔着些什么。
无论陶宁如何示好,万俟疑都是以礼相待,如朋友那般相处。
甚至在陶宁凑近之时,他会仓惶后退几步,表示自己相貌丑陋还是不要离得太近,以免吓到了尊贵的小殿下。
陶宁知道这是万俟疑看重自己,心中很是高兴,可对方的自卑却也导致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冷不热的,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就在此时,二皇子又开口了,“喂,看,那不是你的心上人吗?”
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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