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奶奶很喜欢他,毕竟干干净净的男孩子谁不喜欢呢。
周骛对奶奶也很耐心,有问必答,他笑起来的时候,薄薄的眼皮上好像也沾染了情绪。
奶奶对周骛说:“如果学校里有人欺负她,你要保护她,她现在是你妹妹。”
她对校园的概念还停留在上个世纪,鹿正元上学因为穿的不好被同学看不起。
周骛看一眼鹿苑,“嗯。”
鹿苑无语住了,我看着需要保护吗?
周骛却早移开了视线。
中午奶奶没有留他们吃午饭,机构的午餐是专供给老年人的,清淡无味。
从养老院出来,正午的太阳快把人炙烤化了。
鹿苑扎起马尾,耳朵上闪闪的,她漂亮得有些张扬,就像春日里,阳光下,抓不住的蝴蝶。
周骛垂眸,看到她颈后那一片细致白皙的皮肤,目光定了两秒,一个荒唐的念头从他的脑海划过:她应该很脆弱,尖锐的物体划一下就会流血。
鹿苑扭过头来,眼神明艳锋利,“看什么?”
“还疼吗?”他忽然开口。
“什么?”鹿苑被问懵了。
周骛抬了抬下巴,指向她的手腕,上次被他攥一下就红了。
鹿苑反应过来,本来就不疼,如果他不提她早就忘了,既然他提了,她倒打一耙也不是不可以,“废话,你下次再抓我,小心我咬你。”
周骛:“……”
鹿苑反应过来,尴尬地抓了抓耳朵,解释:“不是,我不是在搞|黄|色。”
“去吃饭了。”周骛敛了表情,嗓音微微克制。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学校不太远,那边有一家大型的体育用品店,鹿苑想吃完饭去看一看车,不过——她考虑到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买了也不能马上骑,估计还得再过一周。
吃午饭的时候,两个人本来就不太对付,也没什么话好说。
在鹿苑吃完计划怎么跟他说自己还要出去一趟时,周骛先一步开口,“我有事,你自己回家。”
他起身去把钱付了,然后走出店门。
坐在隔壁桌的男生,像鼻子灵敏的狗一样,闻着血腥味儿,迅速跟了上去。
鹿苑低头给林鲸发消息,问她下午能不能出来。等了一会,林鲸说可以,两个人约定了在那家体育用品店见面。
她是上了公交车才发现自己的钱包忘记在刚刚的餐厅里的,幸好车还没有开出去,她直接前门上车后门下车,原路折返。
齐小飞初中毕业后,跟随父母来这座城市。
自从知道周骛也来了之后,他体内的病毒就活泛了,像犯了狂犬病一样,躁动不安。
他时常在储臣的摩托车基地转悠,目的就是守株待兔,没想到今天在这看见周骛。
真是意外之喜。
不过,他身边跟了一个女生,齐小飞没敢轻举妄动,等到两人分开才贴上去。
周骛走到阴凉树下停住,手抄兜,人松松散散地站着,视线寻找尾随着自己的人,齐小飞在快被他发现时,竟心虚地往树后躲了躲。
在那一刻,他对周骛的恐惧,多过于好奇。
周骛没耐心,烦躁开口:“出来。”
齐小飞稳了稳神,这才露身,故作轻松地笑起来:“被你发现了,神奇。”
大多数人的笑容都是好看的,只有他的笑看起来很恶心,因为不怀好意,像蛆虫,正常人都怕沾上他们这种小混混,比沾上瘟神还反感。
但是两三年前,周骛是和齐小飞这种人混在一起的。
当时他全身的戾气,论地位论实力,还是那些人的头儿。
周骛的历史,周婕至今都不知道。
“周骛,你现在越来越叼了啊。”齐小飞笑说,声音里还夹杂着不甘和嫉妒。瞧瞧他现在,明明当初一起混的,坏事儿一起干,他现在摇身一变,干干净净的高中生,人上人的姿态。
周骛冷眼看他,“没话说就滚。”
“找你叙个旧而已,干什么这么火大?”齐小飞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没想到周骛现在越来越没耐心了。
“你要是没正事,我就走。”周骛说,嗓音凉到极致:“想打架看我心情,很不巧,你爷我今天不太爽。”
说完他真就走。
“别忘本啊,需要我帮你回忆吗。”齐小飞堵在他跟前,用肩膀茬周骛,目光挑衅。
周骛目光冷漠,他比齐小飞高出很多,居高临下又轻蔑地看对方。在齐小飞张嘴之前,他突然拎起对方的衣领,人几乎被他拎得离开地面,轻而易举。
少年的暴怒像天上的电闪雷鸣,不会管血肉之躯的死活,也没有人类情感。
这是最恐怖的。
“我艹!”齐小飞像个玩具一样被摔到地上,吓得瞳孔微缩,他忍着剧痛爬起来,试图还手。
“你们在干什么?”
鹿苑撑着把遮阳伞,站在台阶下,疑惑道。
周骛顿时定住,没有说话。
于是,鹿苑走近了点,看清齐小飞正在要对周骛挥拳头,是在打架?
“你们在干什么啊”鹿苑又问了一声,这声里多了些喝止的意味。
周骛一动不动,看了下她,又垂着眼皮看地面,那种又乖又拽,令人矛盾的眼神:“不知道,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