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应下了。虞粒情况特殊,既然没有其他亲人,跟她舅舅说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让她舅舅转达给她母亲。
虞粒哪里知道程宗遖的电话。
她只能迅速摸出自己的手机,给程宗遖打了通语音电话过去,随后开了免提,手机放到班主任面前。
内心忐忑不安。
万一程宗遖不接怎么办?那她又该怎么办!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多虑了。电话打过去没多久,程宗遖就接听了。
他那头的氛围终于不再喧嚣,想必已经离开了纸醉金迷的环境。安静到,令他的声音也格外清晰,裹着几分沉醇笑意,尾音上挑,听上去缱绻又暧昧:“下课了?”
虞粒被他那声音撩得心湖荡漾,不由自主紧紧攥进衣摆。
班主任清咳了声,字正腔圆的自我介绍:“你好,虞粒舅舅,我是虞粒的班主任,我姓张,冒昧打扰到你,实在不好意思。”
程宗遖似乎也没料到事情会突然来这么大个反转,沉默了好几秒钟,再开口时,已然是那个沉稳而谦谦有礼的程宗遖。
“你好,张老师。”语气淡淡,从容不迫。
“该怎么称呼?”
虞粒心里一个咯噔,这要是知道了程宗遖的名字,那一切都败露了!
“免贵姓程。”程宗遖言简意赅,并未打算说出全名。
虞粒紧绷的神经总算松缓下来,差点站不稳。
班主任有那么一瞬的狐疑,虞粒妈妈好像不姓che
g?舅舅怎么不跟她妈妈一个姓?
可听这男人的声音,便能想象出对方应该是个稳重之人。
“程先生,是这样。高考迫在眉睫。都这个时候了,虞粒非但没有把学习放在首位,反而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班主任将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讲了一遍,从虞粒不上不下的成绩到草稿本上的名字缩写,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絮絮叨叨了接近二十分钟。
她嘴角都说出白沫了,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语重心长:“早恋这个问题非常严重,尤其是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出现任何纰漏,高考对一个学生来说想必程先生你也知道有多重要,一步错步步就错了。孩子正值青春期,对感情方面有探索欲我也理解,但小小年纪懂什么是喜欢吗?哪里有前途重要,总之你们做家长的应该配合老师工作,好好督促孩子才行。”
虞粒站在一旁,手指头像麻花一样搅在一起,脑袋垂着。
表面看上去虞粒这是一副心虚的认错姿态,实际上她满脸的不屑和不耐烦。
心里早吐槽成弹幕了。
小小年纪怎么就不懂什么是喜欢了?喜欢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还有,她成绩虽然不拔尖,至少也是年级前一百好吧!
在程宗遖面前把她说得那么一无是处,搞得好像她是个祸害,要拖陈泽宁后腿了一样。
丢人得要命。现在简直后悔死给程宗遖打电话了!
等班主任说完,程宗遖这才开口:“好,我知道了。张老师放心,这个问题,我会好好跟虞粒谈的。”
口吻仍旧云淡风轻,但也不容置喙。
挂了电话后,班主任将手机还给了虞粒,又简单教育了虞粒一番,这才让虞粒离开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虞粒狠狠松了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手上拿着草稿本,并没有回教室,还是去了楼梯间。
她又给程宗遖拨了一通语音电话过去。
这一次,在电话要自动挂断时,程宗遖才慢吞吞的接听。
虞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才谢谢你啊。”
程宗遖并没急着回应。
听筒里传来了拨弄打火机的动静,香烟被点燃,仔细听似乎能听到烟丝燃烧的声音。
虞粒想象着程宗遖抽烟的画面。吞云吐雾时,神色慵懒而不羁,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不紧不慢开口,尼古丁晕染着嗓音,更为沙哑:“早恋了?”
虞粒诚实道:“还没。”
他似乎是被逗乐了,笑声沉甸甸的,戏谑道:“那看来是快了。”
虞粒不置可否。
程宗遖又问:“那个教你打篮球的男性朋友叫陈泽宁?喜欢他?”
他的口吻玩味。
虞粒的心跳突然又变得很快,她握紧了手机。
草稿本在她手里卷成一团,纠结了好久,最终猛闭上眼睛,鼓起勇气说:“我喜欢的是给我橙汁,叮嘱我女孩子少喝冰,带我吃火锅,教我做题------”
顿了顿,直截了当:“正在跟我打电话的c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