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轻松地笑道:“哪有什么事,您别想这么多,儿子已经是大人了,知道该怎么做!好了,儿子还有事,这就走了,下次再来给您请安。”
八阿哥出了云霞院,抬眼望着一只苍鹰从高空飞过,他是皇父的儿子,自会像这雄鹰一样翱翔九天,而不会像蝼蚁一样苟且偷生。
……
七月,即使是在京城郊外的畅春园也能感受到酷暑的威力。乐盈除了早晚出门逛一逛,其余的时间大多待在屋里纳凉。
闲来无事,她开始做女红,她每年会给玄烨做一副皮手套,几个荷包当做他的生日礼物。今年的生日礼物乐盈已经送了,到现在她又做了两个荷包,就当提前为皇上明年的生日准备礼物了。
喜鹊、画眉两人私下说话。喜鹊笑道:“咱贵妃主子还在替皇上准备明年的生辰礼物呢,她自己的生辰反倒忘了,没几日了呀。”
画眉犯愁,“我问过紫檀姐,她说主子不喜过生辰,难道到了她生辰的大日子,咱们就浑然装不知道么?”
喜鹊也愁这事,“要是紫檀姐在就好了。”
贵妃最喜欢紫檀,有她在,喜鹊与画眉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跟着她走就好了。现在两人心里其实有点失落与担忧,失落的是贵妃主子与紫檀有从小相处的情分在,两人无话不聊,贵妃主子对着她们肯定不可能像紫檀那样;担忧则是,紫檀姐走了,贵妃少了说话的人,近来独处多,话说的也少了。
两人不知如何是好,一筹莫展的时候,忽听人传报,皇上驾到,连忙出去迎驾。
这位皇帝过来,大喇喇地坐在了乐盈原本坐的太师椅上,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绣小红马的荷包,当下皱眉,“你绣这玩意儿做什么?没事儿钓鱼骑马,或者跟德妃、宜妃她们打打牌都比一个人闷着绣花要好。”
乐盈从他手里夺过荷包,道:“我清清静静地修身养性不好么!”
玄烨笑话她,“这里又不是尼姑庵,不用你清净养性。”
他拉拉她的手,道:“你那丫头紫檀,不如朕让她回来服侍你?”
乐盈连忙说:“千万不要,紫檀进宫陪我,她就要和她丈夫分居了,这样不利于他们培养感情,不好。我只是暂时不习惯,再过些日子就适应了。”
玄烨道:“好吧。”
两人用午膳时,除了桌子上摆的饭菜之外,乐盈的面前放了一碗龙须面。
她很疑惑,问道:“我吃面条,您不吃吗?”
玄烨笑道:“五日后是什么日子,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不就是她三十岁的生日嘛,乐盈刻意要遗忘的事情偏偏又被人提起来。
“朕本来打算今年给你好好办个千秋宴,庆祝你三十二岁的生辰,但因无定河治河工程完成,这是关乎国家百姓的大事,朕须得亲自去巡视一回河道,所以你的生辰就只能错过了,来年再给你好好办。”
乐盈一点都不急,“不办都可以。”
她不爱过生日,对于过那种凭白无辜多了加了两岁的生日更加没兴趣。
然而皇帝不允许,“朕金口玉言,答应给你办生辰宴,必不会食言。”
乐盈……
皇帝开金口了,“吃面吧,再放就坨了,这是长寿面,不许咬断。”
乐盈骨子里的南方人属性,即使是在北方生活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过来,她爱面食,但吃得却不多,是以对吃面条经验不足。
这长长的细面条,不许咬断该怎么吃?
直接吸溜到嘴里吗?这么长的面条,要是肺活量不够大,一口气也吸不到嘴里啊。
而且这位皇帝就望着她,当他的面,乐盈也不好吸溜啊,汤汁乱溅多不好看。
她纠结啊纠结,玄烨就催她,“快点儿!”
情急之下,乐盈灵机一动,干脆拿筷子卷面条,长长的面条在筷子的一头卷成一团,然后再放进嘴里,就挺好的。
她靠这法子吃完了一碗长寿面。
玄烨捶案而笑,“你可真行!”
乐盈:“没咬断就行。”
玄烨收敛了笑容,祝福她“平安健康”,只有这四个最简单平凡的四个字。
这气氛有些凝重,不知他是不是想起了孝康章皇后与孝懿皇后,乐盈有心轻松点,便道:“嗯,我肯定会的,您说过我能活到五十岁。”
玄烨特别无奈,“你能再出息一点吗,怎么也得努力活到六十才行。”
乐盈道:“好,那就六十岁。”
她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遂伸手道:“皇上您送什么生辰礼物?”
随即她的手掌心被重重地拍打了一下,玄烨道:“有礼物,而且还是一份很贵重的礼物,但现在不能给你,日后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