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玄烨与她相处这些年,渐渐能理解她的一些俏皮话了。地主家没余粮,这是穷了的意思。
近一段时间门,前朝的那些官员们没少去内务府哭穷,那理由简直是五花八门,有个大臣的小妾死了,居然说没钱办丧事,要借八百两银子;还有一人据说是儿子成婚下不起聘礼,张口要借两千两……
这么一想,玄烨突然觉得他确实委屈了乐盈,好几年前,他应承每年给她补贴九百两银子,现在物价上涨,他给的补贴理应上涨。
因此,这位皇帝很爽快地说:“行,你要多少?”
乐盈有些纠结,最后还是道:“你就看着给吧,我知道您肯定不会亏我的。”
这话说的,玄烨想少给点都不成了,他道:“三千两,你看够使吗?”
意外之喜,乐盈原本以为最多一千五,没想到他直接给到了三千。
“皇上您真是慷慨又大方呀!”
经济危机解除,生活又重新变得美好了。
……
年后各地的八旗秀女们纷纷进京参加大选,乐盈作为皇贵妃,这回大选就不能偷懒了,她得跟定皇帝,每天去御花园面试秀女。
前几日,皇帝都是在给儿砸与宗室发媳妇,十二、十三、十四阿哥人均一个侧福晋,再给两个宗室挑了嫡福晋。
一连看了五日,乐盈的眼睛都看花了,划水都划不过来,直到第六日,太监报出了一个名字“前正白旗汉军都统,三等伯石文炳之女瓜尔佳氏。”
终于等到了这位太子妃的妹妹,乐盈来了兴趣,凝神去打量她,这姑娘同太子妃模样像,气质也像,非常地端庄大方,就是很讨长辈喜欢的那种。
果然玄烨对这位小瓜尔佳氏也非常关注,留了她的牌子。
这位姑娘的出身够好,可做不得侧福晋的,宗室应该也没合适的人吧。
乐盈就问道:“皇上,您要把她指婚给谁?”
玄烨道:“她今年不过十三岁,年纪尚小,先留着,等过两年有合适的人再给她指婚。”
哦,就是提前定下这位姑娘的意思。
乐盈无语,他怎么对别人家的闺女这么上心啊,前有曹家的两个闺女,后有太子妃的妹妹……
这场选秀一共持续了七天,皇帝给别人选了媳妇,但没给他自己选。
就在众人以为今年宫里不会进新人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内务府今年小选进的官女子中出了一个佼佼者——汉军正蓝旗包衣高氏。
此时,乐盈正在与来给她请安的和嫔瓜尔佳氏说话。
瓜尔佳氏边啃青梅蜜饯边说:“娘娘您问我与太子妃家是不是亲戚啊,同姓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太子妃家,您家的五姑奶奶嫁的费英东家族,还有我家,好多代以前的确都是同一个祖宗,但很早就出了五服,那两家显赫,我家却是远远不如,逢年过节几乎没往来,免得人家嫌我们家上门打秋风呀。现在我是我们家最出息的,算是给我祖父与阿玛争光了,哈哈!”
她说的有趣,乐盈也笑起来。
这时李金忠进来报,“主子,皇上新进提拔了一个汉军旗包衣的答应,姓高。”
乐盈点点头,“你去敬事房传达一声,让他们记上高氏的名字。”
瓜尔佳氏的兴致减淡,咬着酸梅不做声。
她虽然没有见过这位高答应,但一直有留意她,只因皇上这半个月来已经召她侍寝了六七次,宫里都在传这位高氏又将是一位宠妃。
没进新人前,她想得很开,事到临头,还是觉得心里酸酸的,很难过。
瓜尔佳氏转头去看乐盈,见她似乎一点儿影响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于是忍不住问道:“娘娘,您不难过吗?”
乐盈:“难过啥?”
瓜尔佳氏:“高答应。”
“不难过啊,那个雨露均沾,开枝散叶嘛。”乐盈说起了现代某妃传中皇后说过的官方术语。
瓜尔佳氏闷闷道:“我很难过。”
乐盈:……姑娘,你就是太年轻了,这后宫职场还有的混啊,再过几年就知道怎么划水摸鱼了。
然而瓜尔佳氏似乎真的很伤心,伤心地吐了。
乐盈赶紧让喜鹊去传御医,然后扶她躺在榻上,顺便安慰她,“你这再难过,也没必要吐呀。”
她刚才请瓜尔佳氏喝了一碗冰糖炖燕窝,这下子全部都给吐出来了,浪费粮食哇!
瓜尔佳氏似乎也很怕,她抓着乐盈的手,不安地说:“皇贵妃娘娘,我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是真难受的那种,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这也太夸张了吧。李金忠没来之前,她可是活蹦乱跳,健康无比的。
乐盈镇定地说:“没事,等御医来了再说。”
御医很快过来,诊过脉象后,拱手道恭喜,“和嫔娘娘这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