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盈在去兆祥所的路上,听总管太监说两位小阿哥干架的具体经过。
太子占有储君的名分,身为直郡王的大阿哥有权有势力,两人的儿子弘晋与弘昱虽然彼此不服气,但基本能保持表面的和谐。
他两人面和心不和是根本原因,引子则是七阿哥家的弘曙。
弘曙从宫外带进来一个精巧的草编蝈蝈笼,被弘晋看上了。他问这个堂弟要,弘曙舍不得,但是又不敢拒绝弘晋,弘昱早就看弘晋不顺眼了,这时候跳出来指责弘晋抢弟弟的东西,弘晋当然不肯承认。
他两个没开始动手,指使哈哈珠子先动了手,于是乎,开始了一场混战。
谁也不敢让小阿哥们受伤,说起来是弘晋与弘昱干架,实际上是两人各自的小弟们打了一架。
乐盈一行人到达兆祥所时,里面很安静,惠妃搂着弘昱,弘晋则靠在他乳娘的怀里,弘曙在一边抹眼泪。
三位小阿哥的哈哈珠子们跪了一地。
看着这些个小萝卜头,乐盈头疼,爱新觉罗家的惯性,主子是没错的,错的是伺候的奴才,弘晋他们不会被怎么样,这些个哈哈珠子可就倒霉了,都是五六岁的小男孩,却要为别人的私心背锅。
众人给皇贵妃行礼后,惠妃率先开口了,“皇贵妃娘娘,我们弘昱疼爱弟弟,他实在看不过他弘曙弟弟的心爱之物被人夺去。”
弘晋的乳母道:“惠妃娘娘,我们小阿哥只是想借弘曙阿哥的蝈蝈笼看看,无凭无据的事您可不能给我们阿哥定罪。弘曙阿哥,您得给我们阿哥作证啊,他没抢您的东西!”
惠妃的眼睛也扫向弘曙,“弘曙,你说,是不是弘晋阿哥抢你的东西?你不要怕,皇贵妃祖母与惠祖母都在这里,我们替你做主。”
弘曙显然是吓坏了,抽抽噎噎地说:“我、我不知道啊。”
惠妃:“弘曙,我们弘昱是哥哥,他替你出头,你不能让他寒心。”
弘晋乳母:“弘曙阿哥,做人最要紧的诚信,您不能诬陷我们阿哥。”
弘曙脸憋得通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乐盈先冷冷地看了一眼惠妃与弘晋乳母,警告她们闭嘴,然后道:“将小阿哥们都送回自己屋里好好待着,这些哈哈珠子们也先送出宫回家。”
这事儿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孩子之间平常的争闹,归根结底是太子与大阿哥两人的争斗影响了他们各自的孩子,炮灰就是七阿哥弘曙父子。
宫里的孩子可真是早熟啊,七岁的孩子竟然这么多心眼。
成年的皇子之中,七阿哥因为腿疾,是个天生就没前途的人,再加上他的生母成嫔早已失宠,七阿哥在一众阿哥中,谁都不把他放下眼里。
兆祥所里住了这些个小阿哥,弘晋与弘昱就知道柿子捡软的捏,不敢拉扯别人,只敢逮着弘曙欺负。
弘晋他敢问弘曙“要”蝈蝈笼,未必敢真上手“抢”,两者性质还是不同的;而弘昱直接给弘晋定罪“抢”,双方不闹起来才怪。
弘昱要是真想替弘曙出头,直接言辞替弘曙拒绝弘晋即可,着实不用第一句话就给弘晋定下“抢”的恶名。
弘晋骄纵霸道,仗着太子之子这个身份欺负人;弘昱借题发挥,故意挑事,两个人都是欠收拾的熊孩子。
自去年索额图被赐死,赫舍里家族彻底失势,现在天平的一段向大阿哥重重的倾斜,大阿哥一派得势,弘昱必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敢挑衅弘晋。
小孩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可真厉害。
乐盈根本不想听惠妃与弘晋乳母的说词,直接道:“我会将这事禀告皇上,由皇上来处置。”
谁污染,谁治理。
兄弟不和的种子是玄烨埋下的,所以由此产生的恶果也该由他处置,乐盈这个挂名园长才不管这些糟心事。
她命总管太监将此次事件的起因、经过一字不漏,写得清清楚楚,附上人证及签名,最后呈到皇帝的案前,由他来处理。
她不心疼这些皇子皇孙们,但对于其中那些没有故意怂恿皇孙们闹不和,反而还在劝阻他们的哈哈珠子,提出了一个建议,不要惩罚这些个无辜的小孩子。
这件事最后的处置结果是:弘晋、弘昱被罚打十下手心,抄《论语》二十遍,其他人并无受罚。
乐盈:行吧,皇上亲自作出的处罚,小孩子或者不能完全明白,他们的家长太子与大阿哥应该很明白皇上的意思,自会管教各自的熊娃,至少幼儿园是没那个熊娃敢闹事了。
李金忠悄声道:“主子,还有一事,奴才打听到,成嫔去延禧宫向惠妃赔罪呢,而且她还给弘晋小阿哥的生母太子侧福晋林佳氏送了一套翡翠头面。”
乐盈倒能理解成嫔的行为,只怕在宫外的七阿哥还得找机会向太子与大阿哥表示歉意。
这场闹剧下来,最后受伤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