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人主动坐到栗枝对面,岁数四十出头,保养的却极为富贵,浑身穿戴着名贵饰品,珠光宝气,一看就是富太太。
“您是?”栗枝放下茶杯,主动问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盛珹的太太。”女人眼尾垂下,姿态有些高贵的睥睨着面前的栗枝。
她在心里想着:
的确漂亮,看起来就是会勾引人的狐狸精。
原来是盛太太。
就是之前送过她残花的那位。
栗枝了然,敷衍的笑了声,“原来是你。”
盛太太:“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栗枝:“的确,但我已经猜到你要说什么了。”
盛太太:“你倒是聪明。”
栗枝:“你之前故意给我一个下马威,无非就是为了让我远离盛总,但我一直没来得及跟你当面交谈,我跟盛总绝无一点暧昧,而且我对四十岁以上的男人并不感兴趣,我也不缺钱,不需要在别的男人身上得到好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你的老公只有你喜欢,我毫无兴趣。”
盛太太被栗枝说的有些下不来台,冷哼一声,“你倒是能言善辩,单凭你说没关系我就真的信你?”
之前她旁边那群爱煽风点火的姐妹没少在她耳边提这个栗枝跟她老公走的有多么近,盛太太心中堵了好久,不自觉的就要与这个栗枝比较一番。
今日见她这么漂亮,心中自然更加不服气。
栗枝刚想说话,盛太太旁边坐下来一人。
是秦萱彤。
栗枝蹙眉看过去一眼,怎么哪里都有她。
秦萱彤笑着放下手中的包,说道:“盛太太,您这可就低估栗枝了,她自然不会在一个人男人消耗精力,而且她现在应当是对盛总没兴趣了,有了更好的目标谁会看过去呢?”
盛太太偏头看她,“你这意思是……”
秦萱彤:“栗枝最近和程氏的程总走的很近,而且听说程总对她很是照顾,有这样条件好的男人关心,栗枝自然不会搭理盛总了。”
话说完,盛太太眼光复杂的看过来一眼。
栗枝能读懂盛太太眸中的潜台词——
果然是手段高明的小狐狸精。
栗枝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你对我的评价倒是高,是不是你男朋友若是多跟我见几次,我也会把他抢过来?”
秦萱彤眸子冷冷看过去,“你果真有这个想法?”
“我想法的确很多,不止这一个。”
说完,栗枝手指缓慢的搭在面前的茶杯上。
下一秒。
她手中的那杯红茶就猝不及防的泼到了秦萱彤的脸上。
盛太太惊呼一声,生怕溅到自己昂贵的衣服上,往旁边躲了躲。
秦萱彤满脸都是红茶,发丝上还滴落着茶水,模样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怒气冲冲的起身,“栗枝,你敢这么对我。”
栗枝拿起沙发上的包,淡道:“新仇旧恨,今天算是一起报了,既然知道我不是什么好拿捏的柿子,以后就少乱说话,不然你一次次的难堪,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就在栗枝准备经过秦萱彤的时候。
秦萱彤忽然冷笑一声,偏头看她。
“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
栗枝挑动下眉毛。
秦萱彤心中有着报复的快感。
“当年你妹妹死的那天,你求我开车带你回本市的医院,其实我是故意迷路的,那条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但是你求我,我便不知道如何回去了。”
“大概是因为看到你惊慌失措的样子很赏心悦目,所以我忍不住的想看到你自责的模样。”
说完,她又靠近一些,声音带着幽冷的恶意。
“栗枝,你妹妹死的那天你在哪儿?”
……
……
栗枝坐在车上闭眸休息了很久。
易秋不放心的拍了拍她肩膀,“怎么了,很累吗?”
栗枝睁开眼,看到易秋顶着一头羊毛卷的样子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换发型了?”
易秋有些泄气的说道:“是啊,本来想跟随时尚走一下可爱风格,谁知道那个发型师就像是跟我有仇一样,我现在觉得自己像步惊云,夸张死了。”
栗枝倒觉得她毛绒绒的很可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额顶。
“没事,长一些就好看了。”
易秋被她安抚的没那么难过,说道:“你今晚要回家?”
栗枝:“对,我父母叫我回去吃饭。”
易秋只觉得栗枝今天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只得点头,回道:“好,那我开车送你去。”
到了家中,栗枝见客厅内只有保姆阿姨,便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
她磨蹭一阵,发现父母那边卧室有些动静,走过去敲门。
里面传来声音。
仲蕊:“进。”
栗枝推门进去,见仲蕊正站在屋内拿着相框看照片。
见栗枝进来,她赶忙放下手中照片,说道:“回来了。”
栗枝没关门,靠在一边浅笑声,说道:“您叫我回来吃饭,当然要回来了。”
仲蕊起身过来,问道:“最近和宴舟感情怎么样?”
栗枝:“还可以。”
仲蕊建议性的说道:“要是你们感情到位的话,我跟你伯父伯母想着要不你们两个先订下来?”
栗枝还没想到这一步,只觉得太快了。
她对程宴舟是有好感的,可是从好感一下子上升到结婚,她也会觉得不适应。
“我现在事业还在上升期,没有结婚的打算,这件事情之后再说吧。”
仲蕊没想到栗枝会拒绝,说道:“你怎么那么在乎娱乐圈的事情,家里面又不缺你的钱,你本来就不缺吃穿,何必要去那么乱的地方冒险,你若是跟宴舟结婚,稳当的生活……”
仲蕊话还没说完,栗枝便有些头疼的打断她,“妈,我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我最近一直在排练舞蹈,很忙也很累,就不要讨论这件事情了。”
仲蕊顿了顿,忍不住叹气道:“你总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都考虑到你的舞蹈,难道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话音落下。
栗枝的眸光瞬间凝结住。
仲蕊也觉得自己似乎是说错话,有些不自在的扭头,说道:“妈刚才就是随便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栗枝声调忍不住上扬一下,指尖略带颤抖。
“所以——”
“这些年,您还是在怨我?”
仲蕊有些着急,“我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
栗枝眼眶微红,猛地转头,胸口剧烈起伏,似有许多的压抑情绪在这一刻需要急切的释放出来。
若是再忍下去,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崩溃了。
这些年,她不是没听过父母的悄悄谈论。
她自然有自责,但是却不能忍受最亲近的人一再把枷锁禁锢在她身上。
秦萱彤说了那话是为了刺激她,越见她难过她便越畅快。
可是她父母若是那么说,无非是为了摆脱自己的责任,使自己在亲人的过世上痛苦和压力少了几分。
正因为她当初练舞不被支持,所以他们便理所当然的用这个借口来束缚着她。
栗枝深知她父母对她自然也是关心,也从未对她真正说过怨她的话,仲蕊今天也是说漏嘴才对栗枝说出这话。
栗枝情绪似是在一瞬间崩溃,指尖掐入掌心,走出门口,声音紧绷的说道:“我的确是一向不听话,这些年也让您费了不少心,可我却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许我的这些事情在你们眼里不值一提,但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人生任由你们摆布,婚约是你们订下来的,并非是我所愿,一开始你们也没有征求过我的同意,一个陌生男人忽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面然后要跟我结婚,想必你们也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如果你们非要强迫我结婚,那么我也绝不会答应。”
她说这话有置气也有难过,更像是情绪到了极点之后该有的任性。
她走出门口,说话的声调略高,屋内空旷,声音传到楼下听的一清二楚。
楼下。
程宴舟穿着白衣黑裤,视线往楼上看了眼。
他墨眸微垂,睫毛覆盖在眼睑下方,眉眼依旧有着温柔知礼。
须臾。
他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看向坐在对面的栗景明,温声说道:
“叔叔,若是枝枝不愿意,婚约就取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