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而下,落在跪在院中的少女身上,跪了一天的少女摇摇欲坠。
“素素,你娘淮氏无子、嫉妒,妨害庶子,我留不得她。”一脸正气的男人皱着眉盯着跪在暴雨中少女,满脸无奈。
听着男人的正气凌然,跪在雨中的少女脸色越发绝望,她不再抱有希望,破罐子破摔的站起身,指着男人身旁一个风韵犹存的妇女讥讽道:“无子……嫉妒……我娘要是能嫉妒,你以为她还能穿金戴银,好生生的站在这里看我们母女的笑话?!”
少女跪了近一天,她脸色发白,眼睛却亮的吓人,她狠狠的盯着男人一脸正气的脸:“明明是你……害怕外公之事牵连到你。都说罪不及出嫁女,堂堂御史,毫无风骨,趋利避害,你还有脸做人?”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长辈口出恶言?”男人被少女的气势吓了一跳,接着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不足十五岁的少女吓到,男人立即恼羞成怒起来:“是不是那个贱妇教的你?你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家门?!”
少女骂出声的时候,就没打算还能留在这个家,她勉强站起身,凶厉的表情瞪着男人:“不用你逐我出家门,我自己走。宠妾灭妻,趋利避害,抛弃发妻,这种龌龊地,我才不稀罕呆。”
男人怒极反笑:“好好好,你既然想和那个贱妇一起去死,我成全你,来人,把这个死丫头赶出去,开祠堂!把明素除族!”
“你当我稀罕你的姓!”少女丝毫没有被逐出家门的惊恐与绝望,只觉得无比痛快,自从穿越过来,她一直一副大家闺秀安静娴雅的模样,谁能明白她的憋屈,多少年没这么痛快的骂过人了:“从今天起,这世上没有明素了,只有淮素!”
“大胆,你大胆!”哪怕是主动将人逐出家门,男人也无法忍受被自己的女儿对他的嫌弃。
淮素头也不回,踉跄着冲出家门,院子里一片混乱,周围一双双或担忧或幸灾乐祸的眼睛盯着她,身后还传来那妾室打扮的女人矫揉造作的劝诫:“老爷,您三思……大姐还小……”
淮素却一无所觉,她现在只有一个心思,离开这里,去找她娘,她娘本就因为外公牵扯进科举舞弊案全家被斩而大受打击,卧病在床,又被他爹贪生怕死,不顾她病重赶出家门,再不去找她,她的身体会吃不住的!
【系统,导航到定位!】淮素在心中默念。
【开始导航。前方600米,左转。】淮素话音刚落,耳边立即响起了机械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张地图也在她眼前徐徐展开。一个代表淮素蓝色圆点出现在“明御使府”门前,而代表目的地的红点则在城外不远处的破庙。一条深蓝色的线穿过大街小巷,连接上起点与终点。
淮素立即飞奔向目的地。
……
淮思柔是被一阵药香唤醒的,前几日她被夫家一纸休书赶出家门,病重无力的她勉强走到破庙就晕倒在破庙中,本以为就要病死在那破庙里,她的身体还残留着雨中湿冷的记忆,此时却被暖洋洋的棉被裹着,从身到心都感到无比的温暖。
是谁把她送到这里来的?难不成是……淮思柔心中还有些许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奢望,转头看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她的病床旁打瞌睡。
“素素?”淮思柔惊呼,只是她太过虚弱,那惊呼也极其细微,不过淮素虽然睡着,但睡的并不踏实,这一声细微的呼声,立刻惊醒了淮素。
淮素猛地坐起身,看向亲娘的表情又惊又喜:“娘!”
“素素,你怎么在这,是、是你爹……”淮思柔本有些奢望,可随着淮素左右摇摆的头,她的声音渐渐熄了下去。接着她又陡然一惊:“你是怎么出来的?快回去,不要惹怒你爹。”
“娘。”淮素轻轻道:“已经迟了,我已经……‘病死’了。”
淮思柔脸微微一白,身子迅速颤抖起来:“那个人,那个人……他连父女之情都丝毫不顾了吗?你是他第一个孩子啊……”
淮思柔伤心欲绝,淮素却一点也不在乎。前世她是孤儿,没有人爱她,没有人在乎她,她也不在乎别人,哪怕因为过度劳累导致心跳紊乱,她也能毫不在意的一个人死在自己的房子里,没想过向别人求助。
穿过来之后,她依旧不在乎周围的人,明家无德无行宠妾灭妻,淮家古板的不愿为受苦的女儿出头,这样的人竟然是当代的道德典范,在淮素看来简直可笑。
只除了淮思柔。淮思柔是她两辈子遇到的第一个对她没有任何私心的好的人,哪怕她因为无子一直被明家刁难,她也从没有怨过淮素,甚至她从来不在淮素面前表露过一丝伤心。
所以淮思柔希望淮素做一个大家闺秀,淮素就成为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淮思柔希望女儿是个娇滴滴的小棉袄,淮素就是娇俏可人的讨喜小姑娘。淮思柔以她的家族为傲,淮素提到外公家的时候就会让人感叹她发自内心的崇敬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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