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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客套的和大家点头致意。
季子书看她出来,单手抱着糖糖,又帮她提了又靠背的小椅子过去。
姜穗宁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坐在了旁边。
“要抱糖糖吗?”季子书把妹妹递给她。
“当然要抱了,妈妈的宝贝哟。”姜穗宁抱着糖崽托着她的小脑袋就贴进了怀里。
糖糖睁着大眼睛看着妈妈,不太笑,但是动了动手脚,紫葡萄似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姜穗宁发现崽崽们还真的长得特别像季辰岩,就看着她们很容易就想到了他。
甜甜也感知到了妈妈过来,立刻笑的欢实,手脚乱挥,很急切的想要妈妈。
这可把大家逗得不行,都说奶娃娃小人精似的,严佩兰赶紧把甜甜放到了姜穗宁另一只手里。
单手抱娃太考验她了,婆婆和季子书不放心,左右两边半护着。
两个崽崽到了妈妈怀里可开心了,特别是甜甜就没停过笑意,糖糖也被感染了,浅浅的笑着。
一个多月的孩子粉嘟嘟的,对一切又好奇又天真,香香软软的。
姜穗宁心里爱意泛滥,用脸贴她的崽崽们。
两个宝宝都以为要开饭了,凑着脸就吧唧,结果口水全部沾在妈妈脸上。
逗得姜穗宁笑的不行。
玩了一会儿到了喂奶的时间,她把崽崽们给婆婆,进屋给她们兑奶粉,季子书跟着她进去,娴熟的往奶瓶里加奶粉。
然后把奶瓶递给姜穗宁,“你来冲吧。”
姜穗宁虽然没做几回,但作为母亲还是很快就上手了,兑好之后又滴了一点在虎口位置感知了一下温度。
最后温度合适了才拿着奶瓶出去。
半中午的时候在院子里聊天的人也纷纷散去,准备回家做饭了。
姜穗宁打算剪几朵绣球花拿回去插瓶,拿着剪刀出去的时候吴红英和另一个年轻嫂子还没走远。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话,“红英妹子,当时赵大姐还跟咱们说人季首长身体不好呢,结果别人一口气生了对双胞胎。”
“对啊,我听说生双胞胎是有基因的,季首长和姜同志家都没有这个基因。”
年轻嫂子“啧啧”两声,“这哪是身体不行,简直不要太行,哎哟我这辈子不知道有没有生双胞胎的命了。”
吴红英笑笑,随即说:“幸亏咱们当时去看望姜同志没多说什么,不然这事儿闹起来多尴尬啊。”她决定以后赵大姐说完还是不能全信了。
年轻嫂子忙附和,“是啊是啊。”
姜穗宁捏着剪刀这才想起有段时间大院的大姐嫂子们每天换着趟来家里,她总觉得她们话里话外都挺可怜自己的,她当初还怀疑是季辰岩出什么事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她笑着摇摇头,看来她可是真坑了季先生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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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辰岩这一走就是一个月,这期间是发生了好多大事,迎来了国庆,国庆刚过就发生了更大的事情。
姜穗宁知道时间点,并不惊奇,不过民众开心惨了,成天在街上举着横幅游行。
欢快的时间并没持续太久,日子还得过,生活一切照旧。
现在没有接到根本的改变政策,不过一部分被针对的日子明显好过了很多,不在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在静静等待拨乱反正的消息。
姜穗宁已经开始工作,妇联工作不停,随着一些坏分子被处理,工作明显好推进了。
而且有试点基地,有了对标大家都不傻,有钱谁不喜欢。
她和刘姐走访了好些地方发现各地区对妇女的根本权益基本无法落实,她回来后重新做了规划调整。
单纯联合集体改善经济只是大趋势,她们的工作是解决妇女儿童的根本权益。
让妇女走出来,提高妇女劳动技能,提高对男女平等的高度认知已经推进了好多年,但具体实施并不乐观。
她做了新的企划还是决定从提高妇女劳动技能,加强就业等问题入手。
这一次她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一家一家动员,恨不得手把手教她们自立自强。
她开始像公司面试那样,抛出自己要做的事情,愿意来的就来,不来的暂时不管,自立本来就是要自己想立别人才会真正帮到你。
和创业一样,她把企划书做出来拉投资,然后配备人员,愿意同舟共济的会先来,等壮大了大家自然就跟来了。
季辰岩不在陈辉对她工作倒是支持得很,直接联系了新秘书,从矿上给她拨了资金。
要不说矿才是好东西,给起钱来眼睛都不眨,她也不用再各种联系别的单位求拨款了。
虽然矿山也有她的一部分,但更多股份还是在三部,公私合营一直存在,她只占据一小部分,微乎其微。
拨钱的时候她去了一趟矿山,她的车刚到陈辉就在门口接她了。
他依旧一身深色中山装,大概不在部队,整个人比以前更随性了一些。
身旁跟着个年轻姑娘浓眉大眼的,应该就是季辰岩说的那个妹妹了。
“姜同志欢迎欢迎。”
“陈秘书。”姜穗宁想了一下又道:“现在好像不应该叫你陈秘书了,叫陈总吗?”
陈辉忙笑道:“姜同志可不敢啊,还是叫我陈秘书吧。”
说来说去反正都是三部的产业,姜穗宁想到部里现在都可以合理拥有很多产业,其实叫陈秘书也合适。
陈辉又把姑娘介绍给了姜穗宁,叫陈朵朵她比自己还大两岁,没有跟着陈秘书叫姜同志,直接叫自己嫂子。
姜穗宁闲聊的时候和陈秘书说起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倒是没给什么意见,陈朵朵却十分欢喜。
对姜穗宁的提议非常感兴趣,提出想和她一起做。
姜穗宁不免想到季辰岩讲的她当年差点被送去换彩礼的事情。
而陈朵朵对推进农村女童接受教育,妇女儿童健康都有自己的想法。
姜穗宁正需要这样的人,既然陈朵朵愿意她问了一下陈辉,自然就把人直接带走了。
回去的时候她才想起陈辉为了这个妹妹专门从三部到矿上,结果妹妹转头就走了。
“朵朵,我这么把你带走了陈秘书不会生气吧?”
他好像也没阻止啊?有点搞不懂陈秘书了。
陈朵朵笑着摇头,“嫂子不会的,我要做什么我哥都很支持我的。”
“你哥对你真好。”
“嗯,是很好。”陈朵朵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羞涩。
姜穗宁目光在她身上,很容易就注意到了,心想这个陈秘书其实也不算单向奔赴嘛。
不过也奇怪他很轻松就放人了。
她也没多想,跟在季辰岩身边的人心眼儿都不是一般的少,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想到季辰岩,姜穗宁感觉都好久没见过他了,他离开已经一个月了,马上十月都要完了,他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前两天给家里通了电话,不过他那边说话不是很方面,两人并没有说什么,他只说了一句想她,想宝宝们就挂了电话。
姜穗宁不敢多想他,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中。
陈朵朵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有她从旁协助,她的工作真的好推进了很多。
生产前上水村的事情季辰岩已经解决,这一次姜穗宁直接就去了上水村。
她们现在的工作是成小组覆盖所管辖区内工作。
她没留在市里,去了上水村,正好看了那边手工编织厂的情况。
组织建厂的是叫张秋,进去年嫁到这边的,丈夫是军人,正好服役于三部驻地。
她暂时没跟着丈夫随军,而是留在村里带领村里的人致富。
厂子不算大,林林总总的人加起来不过十来个人,不单纯做草帽,还做一些这边特有的小工艺品。
姜穗宁见了张秋,发现她还挺有想法,她现在有陈朵朵,现在又有张秋,工作还真的轻松了很多。
不过要解决农村大批妇女工作这个小小的手工编织厂肯定不行。
她以前大概了解过这个年代,很多生产队联合开办小厂带头富裕的不再少数。
不过因为现在才刚从混乱的十年出来,大家思想还禁锢着,不敢有太多的想法。
其实集体养殖和烧制红砖这两个就未来可以走很久,能解决更多妇女同志工作问题。
姜穗宁刚一提张秋就很认可,不过因为她现在只在地区妇联,想拿到拨款要层层审批。
其实就算在市妇联拿拨款都很慢,这个年代本就不富裕。
姜穗宁是直接走了三部的捷径,倒是轻松,不过她拿了钱肯定是要做出实际的事情的。
既然她手里有钱,张秋踏实肯干这事还真的很好做。
而且联合旁边几个公社,可能是她宣讲到位,也可能是这半年张秋带着的几个人真的改变很大,附近公社女同志非常热情。
姜穗宁在修建养殖场和砖厂的时候先开了扫盲班和技术教授班。
不认识字的到时候工作肯定要更累一些,读过书的直接教技术,还挑选了几个有高中文凭的,培训会计和管理。
培训和修建同时进行,到十一月底的时候工作基本完成。
这期间季子书和婆婆特意带着两个崽崽过来陪她,安置的房子木材场那边的驻地,那个地方并不大,只有不到一百人的驻地。
是季辰岩的新秘书安排的,离上水村走路只要二十分钟。
每天都是季子书负责接送她。
陈朵朵暂时和她们住一起,每天回家最开心的就是带崽崽,三个月的崽崽已经开始想和人交流了,每天“咿咿呀呀”特活泼爱笑。
开始能识别各种儿歌了,姜穗宁后世的妈妈是幼师毕业,为了养大她们才辞职自己创业,后来养大她们之后又重操旧业,办了一个幼儿园,姜穗宁从小耳濡目染简直就是中华儿歌小曲库。
每天回家就会抱着两个崽崽唱各种儿歌,还教婆婆和季子书唱,用来平时和崽崽们沟通。
季子书不学,婆婆倒是很喜欢。
家里天天都能传来歌声和笑声,果然不管家在哪里只要有孩子就会很热闹。
天气渐渐冷了,严佩兰看着姜穗宁早出晚归的很是心疼,晚上亲自帮她倒了热水让她泡脚。
姜穗宁泡脚的时候严佩兰就坐在一旁,“宁宁,你不用这么拼的。”
“妈,我没有拼,这都是我的工作嘛。”
严佩兰知道了这个儿媳妇看着可爱,其实性子挺执拗的,做一件事真是非要做到很好才满意,“虽然是工作但还是要注意身体。”
“妈,我注意着呢,您放心吧,我身体棒得很。”
严佩兰很想说其实不用太努力,她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媳妇和孙女,但想了想其实宁宁哪里是需要挣钱啊,她这么努力不过是想真正做到心中所想,具她最近观察,她发现儿媳妇对帮助女性有着很大的执念。
特别是前段时间隔壁公社出现了男人打老婆的情况,她比当事人都激动。
还好那个被打的人也是能支棱起来的,在宁宁的帮助下没有犹豫就离婚了,还应聘进了养殖场工作。
这两天她特意打听了一下,那新媳妇十分努力,按照工分折算已经赛过男人了,没有男人一家人的拖累她反而过的更好了。
严佩兰也是女人,自然是支持的,不过看着儿媳妇这么累她挺心疼的。
“你自己多注意,天黑的早了,也别忙的太晚,虽然天天有子书接送你,但这里环境复杂,你对村里的人来说始终都是外乡人,要注意安全。”她帮助妇女势必就会惹到一些人品不好的人,这类渣滓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妈,你放心吧,我知道的,驻地这么近,很安全的。”而且她只要把工作推进到正常轨道就回东城了,并不会在这里留很久。
姜穗宁倒是挺安全的,没想到刚出第一批砖的厂子出了了问题。
一大早她还没出门张秋就蹬着自行车跑到驻地,因为她没有通行证又进不来,急的在门口哭。
还是季子书发现了赶紧回来叫她。
张秋看着姜穗宁出去,就忍不住了,大哭着喊:“姜干事,厂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