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厚她永远都不可能是季辰岩的对手。
他能一本正经的说些流氓话,她却不可以。
季辰岩看着她小嘴瘪着,心情大好的亲她,他没告诉她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单纯纯情的男人,再正经再克制,那也不过是没遇见自己喜欢的人,遇到心动的人,会自然露出原始野性的一面,而这种事根本就凭本能了,不需要任何学习的。
“我要睡觉了。”姜穗宁实在不是季辰岩的对手,拉过被子蒙着头开始耍赖。
“想睡觉还撩我?”他额头绷着青筋,漆黑的眸底尽是克制。
为了讨论她还会什么,他的火都快烧到心口了一直没动她,她现在要睡觉,自然不可能啊。
他扯开她暂时据为保护壳的被子,让她乍然暴露在灯光下,还真像剥了壳的鸡蛋,又白又嫩。
他俯身下去,倾覆着她娇软的唇,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压制在床上,“讨论完理论,实践也要跟上啊。”
“你耍赖……”
“是你先耍赖吧,刚才那么做,故意点火不负责?”
她挣扎着,他索性拉过被子让光源与他们隔绝。
狭窄的被子里仿佛是被隔离起来的小世界,两人呼吸交缠,吸取了不多的氧气,只剩下焦灼和暧昧。
她像是一块精心准备的奶油蛋糕,又香又甜,绵绵密密,能感受到她的绵密,软滑,透着淡淡的温热。
“我没有,是你先。”姜穗宁说话的时候张嘴就咬在他脖子上,使坏的吮吸了两下。
种草莓是她使坏才会做的事。
她找的位置真是很绝妙,不需要围巾遮盖却也让他不能有丝毫松懈,衬衣领口绝对不可以松。
“使坏?”季辰岩眸色带着审视。
姜穗宁否认,“我没有。”
季辰岩不会信的,他很了解她,手上劲儿不减。
姜穗宁吃不住力气哼哼唧唧,她声音娇娇细细的,声音小,哼声像是幼猫的娇声,又像是一条条无形的丝线,从耳膜一路直击人心。
季辰岩不说话了,只是眸光越来越重。
“哎哟,你这个猫怎么把鱼抓出来了。”
院子里忽然传来刘阿姨训斥猫咪的声音,长毛橘最近有些讨厌,最喜欢捉弄院子里鱼缸的鱼。
在鱼缸边缘寻觅良久,正好抓住浮上水面透气的鱼儿,把鱼直接抓到地上。
脱离的水的鱼,不停的在挣扎着,鱼身撞在地面发出声响。
长毛橘听到声音,叼着鱼就跑,刘阿姨看见挣扎的鱼赶紧去追猫,想把鱼儿解救下来。
猫咪脚步轻盈四处逃窜。
刘阿姨追猫的脚步已经快到了他们卧室的窗台,姜穗宁死死咬着唇,本来推男人的手被他十指相扣着压在枕头上。
她不停的朝他摇头,眼神里都是哀求,可怜的要命。
这个时候越可怜越让人发狂,他眸色深沉得厉害,低声问:“还使坏吗?”
姜穗宁不敢张嘴说话,眼尾被激得发红,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
只能不停摇头表示自己以后都乖了。
“喜欢我吗?”
她又乖乖的点头。
季辰岩这才心好的沉身吻住她唇。
带走她细细碎碎的声音。
院子里刘阿姨终于追上了猫,把被猫从鱼缸里叼出来的鱼放回鱼缸。
鱼儿见了水,迫不及待的游了一圈,干涸的身体得到水的滋润,也换回了清新的空气,在水面吐了一层层涟漪然后沉下水底。
窗外再次恢复夜的宁静,姜穗宁呜呜咽咽的低声哭了起来。
“季辰岩,你真讨厌。”
季辰岩看小姑娘脸都憋红了,脑门上也沁出一层细细薄薄的汗珠,眼睛哭的红红的,羽睫上沾着还未落下的泪珠,眼神经过眼泪洗涤,倒是格外清明。
他使坏用了点劲儿,哭声还没收的人发出一声转调的声音。
季辰岩险些被她这个样子逗笑,咬着牙问:“刚才还说喜欢我,现在就骂我讨厌了,是喜欢还是讨厌?”
他故意的折磨让人无法坚持,姜穗宁哭唧唧的撒娇,“喜欢,喜欢。”
“喜欢谁?”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骨气这个东西姜穗宁向来是根据情况拥有的。
这个时候没有骨气。
季辰岩吸了口气,把人牢牢锁在怀里,一双黑眸一直在她身上,看了良久,俯身亲了亲她的脸,声音低低哑哑的,异常温柔好听。
“只能喜欢我一个知道吗?”
姜穗宁第一天起来像是睡在棉花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今天是休息日,季辰岩也休息。
昨晚半夜下了一场雨,院子里的花草被雨水灌溉,在朝阳下散发出清新的味道。
他见床上的人醒来,把窗户开了一点点,让清新的空气透进屋里。
已经过了寒冬,温度也适合。
姜穗宁看着晨曦中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他已经收拾妥当,不知道洗了什么,白色衬衣袖口挽起,露出一小节扶着青筋的手臂,手腕处有一排牙印,好像是她昨晚咬的。
想到昨晚她就不得不想到自己做的那事,目光扫过他腰腹的位置,随即发现他目光专注的盯着自己,立刻把头偏开。
清醒之后更羞赧。
季辰岩眼里蕴着笑,声音有些揶揄,“还害羞?是不是以后都不敢看我了?”
“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那你对我做……”
姜穗宁伸手捏住他的唇,凶巴巴的勒令他,“不准再说了。”
“好好好,不说了,先起来吃饭吧,刘阿姨已经叫过一次了,等会儿崽崽们都起床了,妈妈还没起床。”
说完低头亲了亲她,然后帮她拿今天要穿的衣服。
季子书今天竟然也在家,饭厅难得热闹一回。
崽崽们被哥哥抱出来的时候都还在揉眼睛,明显才刚醒。
不过看到爸爸先扑过来给爸爸一个早安吻。
“爸爸。”甜甜不想自己吃饭黏着爸爸,把小勺子递到爸爸手里。
“要爸爸喂吗?”季辰岩捏着宝宝的勺子,像是大人拿着玩具,他笑着低头问讨好的宝宝。
“要爸爸喂。”刚起来的宝宝最犯懒,不想自己动手。
“糖糖要爸爸喂吗?”季辰岩把另一个宝宝的饭碗也端到自己跟前,打算喂她们俩。
结果糖糖小大人模样的跳下凳子,捧着自己的碗放回了自己位置,“不要,我要自己吃。”
“怎么不要爸爸喂?”季辰岩看着老大完全一副我不要你们管的样子,有些疑惑,平常不都是一起喂吗?
难道今天他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他的宝宝伤心了?
“苏御哥哥说自己吃饭才能长得高。”糖糖说着自己往嘴里塞了一勺子的粥,又咬了一大口白软软的馒头。
“苏御是谁?”季辰岩下意识觉得自己宝宝太听一个陌生人的话不行。
“是大院那边新搬来的,西北总参苏参谋的儿子。”季子是在一旁给父亲解释。
苏参谋季辰岩是知道的,倒是不认识他的儿子。
“最近你妹妹们都和他家孩子一起玩吗?”他记得宝宝们的小伙伴不是明家那两个小姑娘吗?
“不是,苏御都十来岁了,是糖糖上次见着他,让她帮忙摘果子,他摘了之后糖糖夸他厉害,怎么长得那么高,他看到奶奶在追着妹妹们喂饭,就说了一句自己吃饭才能长得高。”
“苏御还说我和姐姐是小短腿。”甜甜适时的插了一句嘴。
季辰岩听了有些不开心,“关他什么事,要帮就帮,喂饭碍着他什么事儿了,还敢说我女儿腿短?”他说完又低头看了一眼两个女儿的大长腿,简直胡说八道。
“他爸就是个嘴巴挺讨厌的人,没想到他家还真会遗传。”季辰岩脑子里瞬间门想到了从西北调回来的那个总参,最近就他意见最多,好几次开会都因为他无限延长时间门。
瞬间门对这家人更不满了,“以后去大院别和姓苏的那家人搭话。”
说完他还不放心,摸了摸两个崽崽的头说:“爸爸告诉你们以后不要和那个苏御说话知道吗?”
糖糖还挺喜欢苏御的,但是听爸爸这么说也只能点点头。
甜甜性子闹腾又娇,听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好,非常不喜欢苏御冷声冷气的样子,没有半点犹豫,“好,我不和讨厌的人说话。”
季子书没想到父亲现在护短成这样了,一句话说不好都不行,不过幸亏年纪差距大,也玩不到一起。
姜穗宁洗漱完到了饭厅,抱着两个崽崽先亲了一口。
“妈妈的小宝贝哦,真香。”
两个崽崽除了宝宝餐,依旧还要喝牛奶,所以奶香味重的很,闻着奶滋滋的像两颗奶糖。
“妈妈也香。”糖糖淡定的回道。
“妈妈像花儿一样香。”甜甜抱着妈妈使劲儿的夸,“妈妈最香。”
软乎乎的话真是让人心花怒放,姜穗宁现在只想和宝宝们贴贴,不想吃饭了。
“妈妈,你嘴巴被虫虫咬了吗?”甜甜捧着妈妈的脸,看到下唇有一团红色印记,伸出肉乎乎的手指戳了戳。
姜穗宁没想到还被女儿看出来了,忍不住有些面热,瞪了一眼坐在身旁若无其事的男人才道,“是呀。”只能栽赃给可怜的虫子了。
“妈妈真可怜,宝宝给妈妈吹吹。”甜甜说着就把小嘴嘟起来,撅成可爱的圆形“呼呼”了两下。
可可爱爱又贴心的样子看的姜穗宁心都要化了,伸手摸摸女儿,“崽崽真乖啊。”
正好这时候季辰岩偏头给甜甜喂饭,小丫头眼尖的看着爸爸脖子上也有一个红痕。
立刻指着问:“爸爸,你也被虫虫咬了吗?”说着还伸手拨了拨爸爸的衣领,看见脖子上好大一块印记。
“爸爸也被虫虫咬了吗?”糖糖已经吃完一碗粥,把自己小碗放下,跳下桌子。
站在季辰岩身旁,仰着头看着爸爸,在她心里爸爸是非常厉害的人,连爸爸都被虫咬了,她不免露出些许担忧。
“咳咳……”姜穗宁刚喝了一口粥,听到女儿的话,目光落在季辰岩脖子上,刚要说什么结果自己被呛的咳了起来。
季辰岩赶紧伸手帮她拍背,姜穗宁趁着喘气间门隙直接推开了他的手,又瞪了他一眼。
“爸爸你是被什么虫虫咬的啊?”糖糖关心的看着父亲,伤痕明显比妈妈嘴巴上的大很多,这得是多大的虫啊?连爸爸都敢咬,会不会来咬她们啊?
问完有些害怕的往爸爸怀里钻。
甜甜也疑惑的望着爸爸,似乎在等爸爸答疑解惑。
季辰岩似笑非笑的看了妻子一眼,看她盯着自己,故意慢吞吞的开口,“不是虫子,是……”
话还没说完姜穗宁的手就移到他腰间门狠狠拧了一下,眼神还威胁他不准说。
季辰岩皱了皱眉,没表现出疼,反而是看着女儿们说:“是院子里的猫咬的,所以你们不要总去抓猫咪知道吗?小心抓到你们。”
两姐妹齐刷刷的点头。
这时候季子书从外头进来,“糖糖,甜甜吃好了吗?吃好了哥哥带你们去玩。”
“好了。”
“好了。”两姐妹齐齐开口。
季子书带着两个妹妹出了饭厅,把这里彻底留给了两人。
姜穗宁见人出去,抓住季辰岩的手臂隔着衣服又咬了他一口。
“嘶……”季辰岩捏着她的下巴,“小猫变小狗吗?”
“让你乱说话。”姜穗宁恶狠狠瞪他。
季辰岩伸手刮她鼻尖,笑道:“我说什么了?”
“你……”
“咳咳……”她还没说完,门口的季子书传来两声轻咳。
姜穗宁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发现自己还挂在季辰岩身上,赶紧退回自己椅子上,脸红的不知道说什么。
“你吃好早餐出来一下吧,我找你有点事情。”
季子书没敢多呆,转身就走了。
姜穗宁感觉自己真是……丢脸死了,反观一旁的男人丝毫不在怕的。
“都怪你。”
“穗穗你讲讲道理,我做什么了?”
是啊,他什么都没做,她咬牙切齿的吃了两口馒头,突然问:“季子书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