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陪妈妈去一趟云昌,我们去看望一个病人,我保证,
看完就可以回迦南。”
他们订了最近的航班,下飞机时,
已经是傍晚。
顾知许在后座,倚靠着车窗,街边景色急速倒退,外面在下雪。
这也是她离开云昌后,
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雪。
飘飘洒洒的雪花,
不急不慢的下着,
轻的和羽毛一样,堆积在树枝上,
道路边。
漫天都是白色,
顾知许只觉得晃眼的很,她闭上眼睛,心乱如麻。
今天要去看望的那位病人,是顾知许同父异母的妹妹,余悦。
她小时候便检查出来了先天性心脏病,还是极为复杂的那一类。
当时医疗技术不支持做这一类型的手术,
导致后期有了并发症。
因为家里有钱加上积极治疗,
才正常度过了几年,后面病症愈发严重。
直到现在,
已经没多少天可以活了。
车辆在云昌最好的医院停下,路上几个小时的车程让顾知许疲惫不堪。
顾清和许沐添并不打算进去。
“妈妈在门口等你。”
顾知许没说话,
跟着那对夫妇进去。
在病房前,
余清徐停住,
回头和顾知许交代,“浓浓,悦悦她心脏病受不了刺激,所以待会儿说话需要注意点。”
小名在他的嘴里说出来,顾知许感到一阵反胃。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来是因为我妈。”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求不要太多。
“浓浓我只是担心,她......”余清徐怕顾知许掉头就走,干脆也不说了,他把助理准备好的花递给顾知许,“你送她花,她会很开心的。”
病房里正坐着一位宛如白纸的少女,她面色苍白一丝血色皆无。
她抬眸,视线经过顾知许时,那张脸上绽放出从未有的神彩。
甚至语气都带着雀跃,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姐姐!”
顾知许掀起眼皮,扫过她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
这,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余悦。
对于她的亲昵,顾知许只觉得唐突和膈应。
那句姐姐刺耳的很。
她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人。
顾知许的冷漠显然刺痛了病床上那位女孩。
余悦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眼睛红了一圈。
“悦悦不难过,姐姐只是第一次见你,她有些认生,并不是不喜欢你。”余清徐好像生怕自己这位宝贝女儿伤心,赶紧安慰。
顾知许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说错了,我就是不喜欢她,人已经看了,我急着回迦南,再见。”
这里的一切人和事物,包括空气都令她作呕,她只想赶紧回去,以后绝不会再踏足这里。
“姐姐别走!我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余悦气若游丝,带着久病缠身的虚弱,问这个问题时,脸上的表情甚至带着几分讨好。
顾知许轻轻咬出一个字,“说。”
闻言,她脸上再次绽放笑容,“爸爸妈妈,你们先出去下,我有话想单独和姐姐说。”
见余悦难得的开心,余清徐脸上也浮现笑意。
只是肖秋然面色有些担心,“好,悦悦有事情记得叫妈妈啊。”
这幅样子,好似病房内有顾知许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一般。
其余人员退出病房后,余悦向顾知许招招手,“姐姐你手上的花是送给我的吗?”
和余清徐说的一样,在顾知许点头后,她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
“可以过来点吗,你离得有些远,我说话没力气。”
顾知许看她面色确实虚弱得很,舔了舔嘴唇,她走近几步。
“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已经没多少天了,小许姐姐,我可以拜托你帮我个忙吗?”
“不可以。”顾知许拒绝。
没想到顾知许这么直接,余悦笑容僵硬在脸上,而后她继续说。
“可是我没办法了,等我死了,爸爸就只剩下姐姐你这一个女儿了,他已经老了,没有精力再去生养一个孩子,只有你才可以缓解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我不希望他唯一的孩子恨他。”
“我姓顾,不姓余。”顾知许冷冷开口。
“无论你愿不愿意承认,你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是他的,血缘关系是不可分割的。”
这话把顾知许说笑了,“不可分割?他当初抛妻弃子,对我不闻不问的时候,有想过血缘不可分割吗?”
“如果你没有生这个病,你会想起远在天边的我吗?会愿意让我来分享你爸爸的财产和爱吗?”
正是因为余悦已经无力回天,他们才会千里迢迢的跑去迦南。
就像是备用品终于有资格派上用场。
“可我已经生病了,你就是我的姐姐,这是事实,曾经那些是他做的不对,只要你愿意,余家和肖家的继承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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