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安排工作,“我们得在这个月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下个月才去一趟苏陵。”
“好。”苏念叹气。
在温度适宜的实验室里,一个清瘦的女人站在一堆高密度仪器前,她葱段般的手指正轻轻拨弄着桌上的玻璃瓶,玻璃棒搅得浅色的液体漾起一层层水纹。
香气渐渐挥发出来,并不是顾知许预想之中的味道,护目镜下的眼睛冷淡如水,她伸手把杯液体倒入废料桶里。
迟迟无法调制她心中的的那个味道,她觉得,苏陵之行,得提前了。
结束后,顾知许换上常服,手机开机,wx有一条好友验证消息,上面填的是‘我是赵静语’,旁边显示是贺雨霄推的名片。
她关好更衣室的柜门,手指轻触屏幕,点了同意。
集邮册:【小语,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离开实验室便感受到了外面的冷风,才刚暖和几天,迦南又降温了,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还会下雨。
她迈步走到电梯口,摁下按钮,电子屏幕上的数字慢慢递减,她清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烦躁。
J:【下周六平哥四十大寿,我们几个同学打算去给他庆祝,你有时间来吗?】
J:【他知道你回来了,之前和我聊天提了一嘴,说想看看你】
此时,电梯已经到了,随着一声铃响,缓缓开门。
顾知许站在原地,却没有半分想要进去的意思。
她看着那条信息,脑海里浮现起这位班主任的样子。
记忆中,廖志平总是爱穿着条纹polo衫,梳着大背头,刻意往老了打扮,手里常年端着保温杯,里面放着冰镇奶茶烧仙草。
她以前以为杯子里泡的是茶叶,还是那次运动会受伤去办公室,被老师要求坐在旁边,才看到了杯中是烧仙草。
廖志平还总是喜欢说她和江彦词是自己的得意门生,经常拿着第一第二的排名四处凡尔赛,然后得到一众老师的羡慕嫉妒。
他总说有顾知许这么个懂事乖巧又上进的学生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但在顾知许心中,廖志平有何尝不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一直都是顾知许遇到的这么多任老师,给过她温暖最多的一位。
顾知许记得,之前转学,廖志平坚决要和顾清当面聊聊,想劝她打消这个念头。
作为老师,他怎么看不出来顾知许的心理问题,只是一直憋在心里,默默开导。
彼时顾清早已不顾一切,哪里会同意。
而现在,她半道转学,连句再见都没说的人,该以什么身份去参加这次生日会,见到了曾经同学,面对他们的问题,她又该如何回答。
顾知许在原地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
集邮册:【下周六要出差,可能没时间,你把老师微信推给我,我找个机会单独请他吃顿饭】
隔了很久都没消息再进来,她再次摁下电梯按钮。
一直到家门口,才看到赵静语发来的信息。
J:【老师说不用,之前走的匆忙没有和你道别,他说只是想见见你,想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不过是半年的师生情,却让他这个送走一批又一批学生的金牌教师记挂到了现在。
顾知许拔出钥匙,门咔嗒一声合上,她缓缓蹲在玄关,眼泪浸湿衣衫。
致意顶层。
江彦词坐在落地窗前,办公桌上散开着一堆文件无人清理。
文件最上面的那一张,写着,顾知许,女,年龄25,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后就读法国顶级调香学院,重度抑郁,有自杀倾向,曾因大出血在美国医院抢救。
冰冷的文字,记录着顾知许被病疼折磨的八年。
因为他那句什么时候查到什么时候回来,陈卓顶着即将失业的压力,在国外请了无数个私家侦探,终于在江彦词不耐烦之前把文件给传了过来。
文件上面事无巨细,甚至连住址都扒了出来,顾知许国外的生活此刻对江彦词而言近乎透明。
办公室内寂静,空荡,压抑。
他没有开灯,巨大的落地窗倒映着外面繁华夜景。
江彦词坐在沙发上,再次点燃指尖的香烟。
玉溪烟雾缭绕,朦胧他发酸的眼睛。
文件上的每一个字,仿佛绵绵细雨化成利剑,一把一把刺入他的心脏,宛如极刑。
他喊不出如何疼,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沉默的看着落地窗外水雾朦胧。
迦南又下雨了。
好冷。
他垂眸看着指尖火光静静燃烧,终于无法克制内心的欲望,薄唇覆上烟蒂,彻底破戒。
苦涩辣的味道侵占他的气息,烟味浓重,覆盖了房内的安神香。
他好似打开欲望的阀门,来势汹汹再难控制。
而后,一支又?一支。
在顾知许离开迦南的那个月,他就学会了抽烟。
那时的江彦词,骄矜狂妄,带着自己满腔爱意和诚心,为顾知许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告白。
作者有话说:
再不来点糖,真的要被虐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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