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科夭尔眼里这个应该遭天谴的男孩,即将在科夭尔的面前掀起暴风骤雨。
虽然天色已晚,但村落还是灯火通明。
科夭尔作为酋长,他毕生的一个愿望就是让自己的家乡成为一片不受肮脏罗马人所染指的乐土。他们并不好战,但总是勇不可当。在外族入侵时,他们从来就没有过怯懦;在连年灾荒时,他们总是有序地通过出猎和借粮维持生计。这种生活的来源,是这些色雷斯人的不懈努力。
色雷斯的夜晚并不繁华,而星星点点的灯火使气氛十分和睦温暖。尽管柯萨罗和养父的事情让科夭尔焦头烂额,但他还是决定稳稳地处理这件事,毕竟欲速则不达。
突然,放哨的色雷斯人发现了异常。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来到了村落的旁边。他们停下了脚步,但并不是想要驻扎。
为首的一个罗马军官,胯下一匹纯棕大马,身高八尺,腰间别着一把短剑,身着铁甲,外披皮衣,整齐的络腮胡,虽虎背狼腰,但一脸和善,没有一丝敌意。
军官示意,要色雷斯人开门。
放哨的色雷斯人一脸恐慌,急忙敲响警报。
科夭尔顿时警惕起来,扫了一眼陷入惊慌的族人,他面不改色地大步走向村庄哨兵的位置。
在村庄整齐的铁门前,科夭尔冷漠地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他预判了一下形势,发现对方只是一支罗马正规军的百人团,打起来己方也未必会吃亏。但是损失是肯定会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科夭尔不耐烦地向罗马军官挥挥手,表示不想鸟他。
罗马军官并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变色,而是面带微笑地对科夭尔说道:“你就是科夭尔酋长?”
“有何贵干?”科夭尔挑起了眉毛,故作轻狂道。
“没什么,只是外出征战罢了。”军官回答道。
科夭尔笑而不语,脸上表明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的极端不屑。
“我名叫梅加洛夫,是罗马的一个百夫长,”军官自顾自地开始了自我介绍,“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要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那就是让我们色雷斯人束手就擒了?”科夭尔腰间利刃电光一般出鞘,一点不客气地指向几米以外对方的鼻尖。
“我并没有恶意。”梅加洛夫道。他并不严肃但充满威慑力的话,使科夭尔……毫无反应,冷冷道:“鸽吻,这里不欢迎你。”
气氛陷入无尽的冷淡。
此时梅加洛夫脸上寒光一闪,掷地有声地说道:“我,只是想与你比剑,没有恶意,我再说一遍,我此行的目的也不是占领你们的村庄,只是去剿灭离这里几十里的山上的十几个蛮族人——他们最近相当不消停,杀了我们的一队信使。”
“比剑?”科夭尔故作惊讶,说道:“我科夭尔何德何能与您百夫长比剑?”
梅加洛夫面不改色地说道:“科夭尔酋长,沿途有很多人说您武艺高强,而我梅加洛夫十分欣赏您这样的人,所以我想以武会友,切磋一下,因为我也喜欢练武。”
“见笑。”
“请不要自谦,如果您认为敞开大门有所不妥的话,我可以先让我的士兵后几十米。”梅加洛夫提议道。
“算了算了,我科夭尔没有这么胆小,”科夭尔挠头道,“比剑就比剑。不过现在这么晚了,您难道不去休息一下吗?”
“我看不必,速战速决。”梅加洛夫简短地回答道。
狂妄。
一本正经地狂妄。
不过科夭尔在不爽之余,他还是回应道:“可以的。”
就这样,科夭尔拔出刚刚又回鞘色雷斯弯刀,面带笑容地看着梅加洛夫。梅加洛夫不紧不慢地下马,整整衣领,将皮衣脱下,然后把甲胄卸下。
“梅加洛夫百夫长,您确定要……”梅加洛夫身旁的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哼,我梅加洛夫难道还怕他?一个少年而已。”
“嗯,不愧是罗马人,轻而易举地就成功地挑衅到了我,佩服佩服。”科夭尔在几米外笑笑。
大门打开,罗马士兵们进入戒备状态。科夭尔与梅加洛夫面对面站着,这并不像是一次普通的相会,而空气之中弥漫着**味。
突然,梅加洛夫开口道:“科夭尔酋长,难道你没听清我的话吗?说好的比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