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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准自然早早就想好了说辞,他故意装作一副惊惶的模样,低声道:“王典史,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怎么今天变了卦........”
“什么昨天说的,老子昨天分明是让人去盯着你......”
王典史愤怒地大声喊着,忽然他似乎感觉到了不对,便扭头望向正坐在上首的田县丞,果然只见田县丞此时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狐疑。
这让王典史顿时大声叫屈道:“老田,我跟你可是一伙的,你可别受了这小子的撺掇!”
田县丞冷哼了一声,重新扭头望向张准,道:“行了,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银子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张准不慌不忙地说道:“田叔,银子自然是有的,还是货真价实的十五万两白银。至于银子在哪里,你不妨直接问问王典史。”
一旁的王典史顿时气急败坏,他恨不得冲上来咬张准几口。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几时收过你的白银?”
“若是你没收我的银子,如何让人放我出去?”
张准冷冷一笑。
“分明是你自己故弄玄虚,我如何会放你出去?”
王典史恨得咬牙切齿,可是他却没办法去解释,那两个衙役声称张准是男扮女装混出去的,可是这个借口似乎有些把人当傻子。
张准乘胜追击,道:“老王啊,我可是有句话想要奉劝你,吃独食可是没有好结果的.......”
“你你你......你个恶毒的小白脸.......老田,我可真没骗你啊!”
王典史一边赌咒发誓,一边恨不得对张准食肉寝皮。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田县丞不露痕迹地望了一眼王典史,紧接着便转过头来,冷哼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张准,时至今日,本官也就不再多说废话,这一次你父亲身犯大罪,实乃罪无可赦,无论他人不认罪,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只是本官看你是一个人才,现如今不妨给你指一条明路,还可以救你一命。”
张准收敛神态,一本正经地问道:“哦,不知田叔准备如何救我?”
田县丞沉声道:“根据我大雍律令,凡连坐之罪,若有大义灭亲之举,可免一死。张准,你若愿意写清你父亲的罪状,本官可向上面保举你无罪,如何?”
“田叔,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我一个纨绔子弟,哪里会写这种东西?”
一句话却是将田县丞堵得几乎要吐血,他只能无奈地派人去写下一封认罪书,过了半晌之后,那封书信便被草草写就,被呈送到张准面前。
“贤侄,如今你只需按指纹就行了!”
田有光死死盯着张准,他一定下定了决心,倘若张准再敢玩什么幺蛾子,他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张准心中打鼓,望着外面的太阳,不由得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便宜老丈人到底有没有见到绣衣卫,也不知道绣衣卫能不能找到密折.......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去按这个指纹,否则无疑于将头抵在铡刀下面。
张准接过那封认罪书,却是连看都没有看,直接用手扯了个粉碎。
田县丞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也彻底撕破了脸皮,狰狞道:“张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找死!”
张准慢慢抬起头,放声大笑起来,望向田县丞的目光中如同望向一个小丑。
“哈哈哈哈哈,田县丞,直到如今,你还在将我当成三岁乳臭小儿吗?”
“你跟王典史的所有勾当,还有你身后那些人的勾当,实在是肮脏无比,将来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
“田有光,你不是做梦都想当县令穿青袍吗?小爷不妨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是只配穿绿袍的命!”
听到张准这番话,田有光顿时恼羞成怒,他眼前一片发黑,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要栽倒在地。
“好好好,给张准上刑,给老子好好打,着实打!老子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