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夏子未前脚刚出门会苏芯,后脚别院这边就翻墙溜进了一男子。
只见他约摸三十岁的年纪,身材伟岸,五官刚冷硬朗,一双黑眸锐利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男子熟练地避开院子里的仆人,朝着风眠院快步掠去。
“阿柔,”男子开口,略显粗犷的嗓音里有着一抹不为人所道的温情。
柔,是尉氏的闺名。
尉氏正在窗前写字,听到男子声音,笔下一顿,宣纸瞬间晕染上一片墨来。半晌,才开口道“云郎?”
“是我。”来人,正是淮阴侯夏侯颇,字云战。
“没人发现吧?”尉氏,回过神忙道,“快进来说话。”说着四下张望了一番,伸手拉着夏侯颇进了门,打发走了下人,又赶忙合上了门窗。
夏侯颇细细打量着尉氏,觉得她好像又瘦了些,眉眼也甚是憔悴,顿时心疼不已。忙一把将尉氏拉进怀里,“阿柔受苦了。”
尉氏就这么任由夏侯颇拥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开口道,“云郎不该来的。”
“我知道。”夏侯颇拿下巴顶着尉氏的头,用力地想把她揉进怀里。“这次我是奉了皇命出京办事,我很小心,没人发现。”
“阿柔,我只是太想见你了。”夏侯颇不由分说的挑起尉氏的下巴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他温软的舌探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尉氏嘴唇微微张着,清纯夹着妩媚,情不自禁地回应着夏侯颇的热情。
“云郎,”尉氏轻颤着开口,眼底盈上蒙蒙水雾。
“阿柔,”夏侯颇疯狂加深着吻。
“嗯~”尉氏低低地回应着。
尉氏的回应仿佛着了火一般点燃夏侯颇,用力一带,将尉氏抱起朝一旁床榻走去。
衣巾轻挑,帷幔轻落,一室旖旎。
--------------------------------------------------------------------------------------
尉氏趴在夏侯颇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任由眼角的热泪滑入心口,她知道,她终究是不能再自私拥有这个男人了。他的心底,该装着家国大义,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云郎,”尉氏沉思良久,“阿柔能陪云郎这些年,已经足够了。”
“云郎为我步步筹谋,如今只怕也是用不上了。”尉氏缓缓开口,“就这样吧。”
夏侯颇闻言睁开双眼,眼底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不到最后,又怎么会知道呢。”
“阳信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尉氏幽幽的道,“云郎好不容易袭承爵位,陛下又亲赐公主,淮阴侯府树大根深,势力旁根错节,我们的陛下是想重用云郎,借云郎的手兵不血刃赢回淮阴侯府的忠心。”
“阿柔自幼聪慧过人,”夏侯颇嗤笑道,“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才博得新帝重用,只可惜,我们这位年轻的陛下素来多疑,并不会就这么信任我,所以他一面提拔重用我,一面又嫁了个公主与我。”
“云郎不该贸然来的,”尉氏担忧道,“既然陛下有此安排,那万一让他发现我们母女岂不是……”
“陛下要重用我淮阴侯,”夏侯颇冷冷的开口,“就算他知道了淮阴侯在外有家室,也不会因为一个受宠的公主而放弃淮阴侯府的势力。”
“可是我的身份……终究是个祸端。”尉氏还是惴惴不安。“云郎,倘若真有一天东窗事发,我死不足惜,但请一定要护好我们的未儿。”
“阿柔,我夏侯颇这一生,都会竭尽全力护你们母女周全的。”夏侯颇伸手捧着尉氏的脸庞,就这般看着她,郑重其事的道。
“云郎,都是我连累了你。”尉氏低低开口,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夏侯颇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不娶妻,在京里头都成了别人的笑柄。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他早可以娶一个高门之女辅助他坐稳侯位了。
“阿柔,我不许你这么说。”夏侯颇佯怒,“真要怪,也是该怪我没用,怪我没本事为你正名,不能让你光明正大的嫁给我。”
“可是云郎……”尉氏很是不安,心底总感觉焦虑得很。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夏侯颇又搂着尉氏说了些宽慰的话,哄睡了尉氏后,就悄悄起身,赶在夏子未回府之前就偷偷离开了。
夏侯颇前脚刚走,尉氏就睁开了双眼,她定定地望着头顶的帷幔不语。
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