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两兄弟便遵从父命,前往往极府迎回母亲,毕竟有贵客在府上,公爷白日又甚少在家,总得有个主人作陪。
两人一进往极府,见府门两侧皆由往极教女弟子看守,心中便知,国师云红叶正在府上,不过进内见得母亲时,云红叶还未起床,两人与长公主一说断九已在公府,长公主大喜,不等云红叶醒来,匆匆唤来往极教的女弟子嘱咐了几句后,便唤过车驾,打道回府。
两兄弟护着母亲回到家中,独孤夫人便直接吩咐先回她日常起居的内院正房梳洗打扮一番,再去见客。
顺着回廊过得侧院,沿着一路青墙,栽种着一水儿的月桂,此时花期未尽,尚有余香,长公主略略放缓了脚步,似是在感受风中馥郁。
恰在此时,有一缕琴音逾墙而来,虽因距离尚远,听不真切,但曲韵清灵,悠悠绵长,令人陡生涤尘净俗之感。
“啊!这是...这是断先生的琴声么?果然意境非凡呐!”
独孤如愿侧耳细听片刻,应道:“正是断兄所抚《潇湘》,想来他也方才起床,正在枫楼小院练早课呢!”
独孤夫人又是伫立聆听片刻,淡笑道:“世人皆赞四指流云之琴,千金难求一曲,一曲诉尽衷肠,我向来觉得有些过誉,现在得闻,虽是有些模糊,但...此声,何止千金!”
“娘,若是听得不真切,不如孩儿去请断兄进内院,为您抚奏如何?”长文建议道。
独孤夫人蛾眉微蹙,本想严声责止,但不知为何,却又转为温和:“长文,断先生是陛下亲命入京的贵客,此次前来,是为我大炀声誉而战,岂能当做取乐的伶人随意呼喝,过得一会儿,陛下想必便会派人前来召断先生入宫,我还是不去打扰了,待到琴筵之上,再闻先生妙音吧!”
“娘,您不去见断兄了?”
“算了,莫要扰了先生早课!”
独孤如愿乍一听到二弟提议时,感觉与母亲相同,心中甚是不悦,但见母亲已经拒绝责止,便也没再多说,而长文的本意自然也不是存心对断九不敬,只是从小习惯使然,总觉得连国师都得让着母亲三分,请断九抚上几曲也无不可,没有多想,结果受了责备,不由满脸通红。
到了内院正房,独孤夫人靠着临窗设的一张软塌坐下歇息,她见两个儿子都好像有事的样子,便没有多留他们闲叙。
两人出得内院,长文便没了影,如愿则立即赶去了枫楼。
这时,断九已是练完早课,正拿着本书在枫树下翻读,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后,他展颜一笑,并未抬头,晨光的斑点从落叶缝隙之间洒落,晃晃悠悠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跳动着,愈发显得那个笑容生动之极。
独孤如愿也笑了起来,走上前拱了拱手,问候道:“断兄昨夜睡得还习惯么?”
“你担心我在这里睡不好么?”断九示意他在一旁竹椅坐下,“我特意选的枫楼暂居,怎会睡不踏实,不过是念着琴筵的事,睡得迟了些,今天才起来晚了。月眠说你早上来过?”
“啊,是啊,本想着过来和断兄说一声,我去接我母亲回来见您,但母亲回来后,说你待会便要入宫,就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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