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洲市就隔了一条江啊,怪不得口音听起来差不多。”
“嗯,是啊。”陈庆之点了点头。
不曾想,这死胖子继续莫名地热络道:“老哥,我在谷方供电局工作,我有个表弟在米国留学后就定居在三藩,这一次喊我过来玩的,嘿嘿,正好我有十来天年假,哎老哥你是过来干嘛的呀?旅游?出差?还是看病?”
陈庆之懒得回答,只是不耐烦的附和了一句:“供电局是个好单位啊。”
胖子似是浑然不觉,接着又道:“我叫庄国明,村庄的庄,国家的国,明天的明,你喊我小庄就行。刚才听你那俩美女空姐聊天,呵呵,老哥你大名怎么称呼,叫陈什么来着?”
“陈彦直。”
虽然不懂身旁的这位死胖子怎么就这么自来熟,不过能有人跟自己闲聊瞎扯以平复心头此时的涟漪也不错。
陈庆之还从风衣内侧暗袋里,将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都拿了出来亮了亮。
庄国明探身伸头看了下,便连连赞道老哥你这名字绝对大气,也不知道他如此评价到底有何依据。
从所有旅客登机完毕后舱门关闭,到飞机滑跑至起飞等待区,再到按时升空后的大半个小时内,身旁这位自来熟的死胖子庄国明似乎一直有聊不完的话题。
从米国三藩市黄金俱乐部里的光膀子舞娘,一直聊到了倭国东京都新宿区的歌舞伎町,不论是一丁目还是二丁目,就没有死胖子不曾见过的大场面。
在这期间,曾俪与陈丽莎好多次走过来走过去时,都会若有所思的将目光在陈庆之身上短暂停留一下。
庄国明这个时候都会懂事般的住口不言,过后又是一阵窃窃恭维与促狭吹捧,搞得陈庆之烦不胜烦。
起飞后一个小时不到,经济舱内就开始提供航班上的第一次餐饮了,当陈丽莎与另一位空姐推着餐车经过他这一排,分发食物时还极为贴心的悄悄问道:“小陈,你治病期间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你才有病呢!
你们全家都有病!
窝草,陈庆之感觉自己快要吐血三升了。
他麻溜的从风衣口袋里,将身份证和护照签证一股脑地掏了出来,像是极其无语般无奈道:“美女,哎呦老妹,你们真的认错人了,你自己看看,我是不是你们认识的什么熟人或者朋友?”
陈丽莎下意识地接了过去,低头反复看了几遍后,不敢置信般的将证件还了回来,转瞬就一脸歉意连连道:“对不起,陈先生,请您多多原谅,很抱歉……”
陈庆之摆了摆手,一边将证件放回口袋内,一边故作大度道:“没事,不知者不为过,放心,我不会投诉你们的。”
“谢谢,谢谢您,您真大度,请问您需要什么饮料和食物?”陈丽莎的职业笑容下,估计不知道有多尴尬呢。
陈庆之瞄了下餐车,随口点了几样。
等陈丽莎和另一位空姐推着餐车要继续往前时,她又低声致歉道:“陈先生,实在抱歉,您和我认识的那位陈先生,真的很像,任何方面都像,实在对不起,之前打扰到您了,再次请您见谅。”
“没关系,呵呵,不用放在心上。”陈庆之笑笑道。
过了一会儿,庄国明忍不住问道:“老哥,你真的不认识那俩空姐?”
“真的,她们确实是认错人了。”
庄国明一拍大腿,既兴奋又惋惜道:“那也是缘分啊,怎么也应该要个手机号或者企鹅号呀。”
“唉,年纪大了,早就没这方面的心思咯。”
庄国明也不接话,只是翻了个白眼,大概是想说我信你个鬼,你个半糟老头子!
……
此后任何一位乘务员路过身旁时,尽管对方并不是曾俪,但陈庆之看着同款制服的背影,都会情不自禁思考一个问题。
这世间最远的距离是什么?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你是你,又不是你。
我是我,又不是我。
此间的你,方才年少慕艾。
彼处的我,接近半截入土。
这世间最远的距离,是你再一次经过我身旁时,我不禁主动唤住了你,在你端庄自信大方的职业笑容背后,在那多少有点尴尬与忐忑的难以掩饰之下,你天真的以为我真是一位陌生人:“陈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