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眉目了。”
男人的声音响起,言舒翻书的手顿了顿,随即把书合上,看着他的眼睛:“好几年都没信儿,怎的突然有消息了?”
“之前也断断续续有过一些线索,只是总也串联不起来,况且幕后之人也一直没找到,所以就没告诉你。”
她点头,当年家里出事是在六年前,彼时的她还不叫玉笙,只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姑娘,她父亲是富甲一方的生意人,生活倒是无忧无虑。出事那天,她伙同府里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丫鬟阿秀偷偷混出府游玩,再回府时,府中便是一片狼藉,她的父亲母亲倒在血泊中,刚满岁的弟弟也不知所踪。
“前段时间抓了一个刺客,底下的人顺着线索查到了荆州,更是牵扯到了当年你们家灭门惨案。”
“结果如何?”
陈煦南起身在后面的桌上摊开一张宣纸,拿起笔,玉笙随他走过去,自然而然的为他研墨。
“答案就在此人身上。”陈煦南提笔写下一个名字。
“白初阳。”
“我手里的人探到他这些日子会来京城,此人满腹经纶,想必是想借科举考试,若是能金榜题名便可顺利走上仕途。”陈煦南放下笔,背过手,朝门口走去,“我答应过你,我会想法子替你找线索,明日会有人给你送消息来,至于之后你要怎么做,那便是你自己的事了,我不会帮你,醉玉楼更不会。”
“玉笙明白。”
目送陈煦南离开,言舒看着他写下的名字陷入沉思。当初陈煦南的确答应过自己可以替她查,作为交换条件,她得在醉玉楼安安分分待五年,这五年里,要听从他的号令,换而言之,就是用五年的自由换来一条没人知道真假的消息。在醉玉楼这几年,除了时不时出去唱个曲,为了能更好的完成陈煦南的指令,她的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精进自己的武艺上。包括从小同她一起长大的阿秀,虽是不用像醉玉楼其他侍女那样干粗活,但跟着她习武,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阿秀。”言舒看着女子进来又关上门。
阿秀收敛了平日里总挂在脸上的笑容,走到她面前,正色道:“姑娘,方才公子来,是当年家中的事有进展了?”
“是有些眉目了,阿秀,你得帮我。”
“姑娘哪的话,”阿秀眸子暗了些,“姑娘的家仇又何尝不是阿秀的家仇,姑娘要阿秀做什么吩咐便是,何来帮字。”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本就情同姐妹,家中突遭大变,你便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早已把你当做亲妹妹,若是你觅得良人,想过平静的日子,我倒是更愿意你安安稳稳度过此生。”言舒喝了一口茶,杯里没添热的,之前的茶入口已经有些凉了。
“姑娘,自从阿秀爹娘惨死,我便再无安稳度日的想法,只盼姑娘报仇路上带上阿秀,给阿秀手刃仇敌的机会。”
言舒看着她眼神里透露的坚定,她了解阿秀,她说她要手刃仇敌,便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她挥了挥手,示意阿秀回房去,人走了之后,她从桌上的一叠纸中找出其中几张,看了又看,最后借着烛火烧成灰烬。那是她前几日拿到手的,托三公子身边的景淮在京城里找的,尽是一些老实本分家境殷实的年轻男子,原是为阿秀相看的,只是突如其来的消息加上阿秀的态度,只怕是用不上了。